后院电镐狠狠锤击水泥块,漫天尘土,声音震天。
我的脑子也跟着嗡嗡的,脑仁疼。
拉着程橙到一旁,把刚才的那只血手跟她说了。
程橙脸色刷一下就变了:“这么凶?”
她掐指算了算。
我问她这么掐能算得准嘛?
她说五六分吧,但这里的确太凶,死的人多,死的又太惨。
哪怕重新翻修,这片地也已经变成聚阴地,甚至连带整个村子都变得不详。
她的反应让我更不舒服了,这要是都治不了咋办?不知道程老头道行如何,还是说,难道靠我脑子里那点半桶水的技术?
“两位大师!”
村长在屋后喊我们。
我俩赶紧过去,发现通道已经打通了。
现场灰尘满天,两个打洞的师傅都像是从水泥池里滚了一遭出来一样。
我连声道谢,给他们匀烟。
程橙则是噔噔噔,踩着坑坑洼洼下去了。
我也跟着下去。
当初江来旺只是把通道堵死,地窖仍在。
艰难地挤进去之后,一片开朗。
这地窖当初是花了大功夫修的,全都是石头,还有通风口,洞内是有新鲜空气流动的,只是不知道通风口在哪。
屋内居然有灯,打开灯,看清眼前的一切。
十几平米的空间里,靠墙放着两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
两排架子之间,是一张长书桌,都已经积满灰尘。
看到罐子,我心里蛮不舒服的。
程橙撺掇我:“小远子,去瞧瞧。”
“你怎么不去……”
我嘟哝着,还是走过去,擦了擦一个玻璃瓶,看到里面的东西。
玻璃罐子里全都是泥土或者液体,原来是培养基。
联想起这片地的前主人是生物学、农学的教授,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说这里有通风口,但室内还是有点闷臭闷臭的。
罐子没啥可疑的。
程橙端着罗盘一直测,咱也不知道她测个啥。
现在很多信息淤积在我脑袋里,有点浑浑噩噩的。
我挨着罐子,一个个地看,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绊。
明显是有什么凸起的东西绊到我,差点把前方的架子扑倒。
可站稳之后,仔细瞧地面,水泥地板很平整,没有任何凹凸。
我眉头紧锁。
这不对啊,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绝对不是错觉。
就在我这一闪念,滋啦,头顶的白炽灯灭了。
整个地窖一片漆黑。
我和程橙都忙着摸手机、开手电筒。
一双手,毫无征兆地搭在我肩膀上,冰冷刺骨的感觉可太熟悉了。
是鬼。
我吓得一哆嗦,张嘴想跟程橙说,潜意识里,又有个指印在脑海里浮现,告诉我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
但我毕竟是个新手,手脚跟不上脑子。
就在我琢磨那个手印时,一双脚,又把我的脚顶起来。
一个声音在我耳畔说:“弄她,上,弄她!”
声音猥琐冰冷,十分有蛊惑性。
我竟然忍不住,摸黑朝程橙走去。
地窖太黑了,其实根本看不见她在哪,可潜意识就告诉我,她在某个方向。
我径直走过去,内心是非常抗拒的,但没办法摆脱那个蛊惑的念头。
我摸到程橙的胳膊,她刚把手电筒打开。
“小远子,你手怎么那么冷……我去,你脸怎么跟皮蛋似的?”
她把手机对准我,我想跟她说话,但张开嘴却不是自己的声音。
“小妞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