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帮帮他吧,也就只有你们能帮他了。”
程橙很爽脆地答应了,并且绝口没提钱的事。
做买卖不提钱?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送走程大伯,程橙就和我说:“走吧,出去吃早饭,你请客。”
“凭啥?”我瞪眼。
“凭我是你师父好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懂吗?”
“那你也没那个功能做父亲啊。”
她一个白眼横过来:“想死啊!快走!”
“等会儿,我牵上黑妞儿。”
俩人一狗出门觅食。
一早就是阴雨蒙蒙,这天气也是邪了门儿。
还好羊城的人们都不惧风雨,街上人很多,热热闹闹。
看着人们忙碌的身影,我忍不住松口气。
还是和人相处好啊。
吃早饭的时候,程橙跟我说了程树的事。
这个程树是程大伯的亲弟弟家的孩子,养子,在2岁那年领养的,懂得都懂。
2岁的孩子,些许有些记忆了,成天哭闹。
要不是因为是男孩,早被扔了。
最开始几年还好,家里的独生子,吃喝不愁。
可后来养父母又连续生了一女一儿,对他就肉眼可见的不上心了。
打骂是家常便饭,渐渐地连三餐都不济了。
刚才到家里的那位程大伯,就是程树的‘亲’大伯,见他可怜,就经常接济,好歹给孩子供完高中,读了个野鸡大专。
后来家里拆迁,程树家也得了多套房和上千万的现金,养父母心狠,一套都没给他留。
最后还是程大伯心善,去村委会给争取了一套小户型,一室一厅青年楼,就这么勉强在这座大城市立足。
程树大学毕业后,也没有去找工作,而是拿爱好做职业,他是一位摄影师,据说技术还不错,经常帮电商拍广告照片,以此糊口。
肠粉上来,我俩大快朵颐,就是得防备程橙来抢我的。
“程树很可怜的,他有个毛病,从小就惊梦,好像臆症。他爸妈不喜欢他,也是因为这一点。”
程树的梦很神奇,当时弄的全村皆知。
他梦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原生家庭。
刚3岁,表达能力稍好一些,他把这件事告诉一起玩的小伙伴,小伙伴的父母又给传了出去。
养父母听说之后,就对他又打又骂,主要是怕他跑回家。
“做个梦而已,至于吗?”
我摸了摸黑妞儿,撕了一截肠粉塞她嘴里。
“普通的梦就算了,这个梦他重复做,同样的梦一直做,就不同寻常了。我跟你也描述不清,走吧,吃完饭去程树哥哥家做客。”
就这么,我被拉到摄影师程树家。
给我们开门的人胡子拉碴,还留着披肩发,给我整愣了。
他眼神很冷漠,可以说是无神。
这屋子很通透,开门就一眼到底看到阳台。
外面天气不好,屋子就黑麻麻的,有点小阴森。
“哇塞,树哥,你这是要去参加选美吗?”
程橙用夸张的语气化解尴尬,实际上更尴尬了。
“他是谁啊?”程树毫不客气地朝我努努嘴。
“我小徒弟,听说你不舒服,我们来给你瞧瞧。”
“哦,还有条狗,看在狗的面子上,进来吧。”
程树侧身让开。
我怕是得好好感谢小黑妞儿。
不过,我俩进门,小黑妞却固执地坐在门外,死活不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