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仔细地给她换了药,御医新开的药都是最好的,能保证不留疤。
只是小公主这次摔得有些严重,恐怕得好些日子才能痊愈了。
“殿下这疤都结痂了,再坚持内服外敷些时日,相信您会彻底痊愈的。”
刘嬷嬷心疼地看着少女,只见她示以一个安慰的笑。
“如果那天老奴跟着殿下去就好了,当时流了这么多血,老奴实在是……看着难受。”
“嬷嬷放宽心些,倘若这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那我也躲不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往好的方向看,何况,那台山山形陡峭,嬷嬷您就算去了,也保护不了本宫。”
女人叹了一口气,“殿下心境明朗,老奴自愧不如。这次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下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怎么就摔了跤?”
少女敛了笑意,“说来,这事本宫还未与你说明,此次事件有蹊跷,不过本宫已经有了头绪。”
刘嬷嬷脸色一变,沉住了声:“殿下是说……”
多年浸染深宫的她很快就明白少女的意思,如果她没猜错,小公主的意思是背后有人搅事。
“那殿下打算如何?”
“不急,总要等本宫这腿好了才方便办事。”
“是,老奴明白了。”
“对了,你去替本宫准备一套衣服。”
“是。”
说着,刘嬷嬷已经将人推到了寝殿门口。
离澈正等在门外。
公仪挽看着他道:“本宫的伤已经好些了,今日你可不必在旁伺候,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
少年告辞了她离开了。
公仪挽明白,她跟反派相处的日子没有多少了。
刘嬷嬷推着她进殿,她在心里问了句:“你说,他刚刚看着我的眼神是在想什么?”
「吾不知,不过反派在暗中偷摸着看您呢。」
「怎么能用偷摸这个词?反派是这种人吗?你应该用观察二字。」
「好的,观察。」
「反派看着您关上门才回去,吾觉得,您可能伤了他的心了。」
「你何时懂人类的心了?」她有些不屑。
「吾神,话不能这么说,吾虽没经历过情爱也略懂一些人类的感情,况且吾这是根据反派的动作和面部表情做出的判断,不会有错的!」
「你的,判断?」
她怎么有点不信呢?
「是的,判断。」
它自信满满。
「那你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额……」
「您在想,一百亿?或者,怎么打吾一顿最出气?」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它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反问:「您……不是?」
「那还真是。」
刘嬷嬷扶着她躺好,又给她盖好被褥。
看着少女,她面露忧色:“有时候老奴真矛盾,看着您有自己的想法,老奴既希望您天真无邪,有时候又想着您多长大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公仪挽拍了拍她手背,道:“嬷嬷,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您何必想那么多呢?”
她这才露出笑颜:“殿下说的是。”
“那殿下好好歇息,老奴便退下了。”
出了寝殿,刘嬷嬷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起。
唤来琉儿,“那离澈可回去了?”
女孩不解回答:“回了,嬷嬷找他作甚?”
夜晚至,府中的下人忙碌也都回房了,只剩下一些还在忙着收尾工作的几人,还有一些巡逻的侍卫。
刘嬷嬷拉着人到了一处,她开口问着:“你觉得他待殿下如何?”
琉儿仔细回想了一下,回道:“不错。”
妇人眸光微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嬷嬷,您怎么了?”
刘嬷嬷锐利的眼眸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台山一行,你可有看到是谁推了公主?”
女孩的小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奴婢虽没看到,但质子当时是在场的。”
女人听后沉默了半晌,眼底划过一丝猜忌。
琉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着刘嬷嬷,眼睛瞪得老圆。
“嬷嬷您这是……”
“离澈待殿下的确不错,但,他当初能成为殿下的侍卫是殿下一时兴起,难保他不会因为此事记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