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覃欣怡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眼睛紧紧地闭着,眼珠不停地转动,连眉毛都皱了起来,头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晃着,慢慢的眼珠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突然间覃欣怡猛的睁开了眼睛“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急切的大口呼吸着空气,像是刚被救起的溺水者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一会儿理性和记忆开始慢慢的恢复,紧绷的身体也渐渐的松弛下来。
覃欣怡已经记不清这段时间自己睡了几天安稳觉了,或许一天都没有。
房间里闷热潮湿的气息简直让覃欣怡无法思考,她打开了窗户,清冷的空气快速涌进了屋里,冲淡了房间里的黏腻。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风吹进来带着覃欣怡身上一片凉,她打了个机灵,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覃欣怡疲惫的靠着墙,她已经记不清刚刚的梦了,只模糊的想起来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不断吸引着她,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并且即将看清什么的时候,周围瞬间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起来了。
覃欣怡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乘着窗外的路灯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十分。
她又缩回了被子里,偏着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越看越觉得困,不一会又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覃欣怡刚睡着没多久,小区寂静的院子里就凭空出现了一群人。
“真是的,偏偏是今天,而且现在我们才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庆典了。”
“算不错的了,还好这个传送门离得近,不然的话天亮也回不去啊。”
队伍里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还有庆典啊?”
“对啊,我们应该能赶得上的,你刚来不知道,我们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特别盛大。”
“你们声音小点,别把这里的人吵醒了,”男子压低了声音说“这次的传送门在这里,会不会这里也有我们要招的人啊。”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哪里说的清楚,反正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对啊,明天过后一切都落定了。”
随后一行人消失在凌晨的小区里。
哪家的狗不知被什么声音惊醒,狂吠了几声,点亮了一幢楼的声控灯。
覃欣怡朦胧之间听见了什么声音又转醒过来,眯着半开的眼睛转了两圈后又合上了。惊起的声控灯也一个一个的熄灭了,整个小区又回归于黑暗。
覃欣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期间也接到过妈妈打来的电话,不过那时候覃欣怡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虽然耳朵听着但身体还在睡眠的状态。只记得说是中午加班不回来了,覃欣怡迷糊的嗯了几声表示理解。关于这点她已经习惯了。
覃欣怡的父母在她六岁的时候离婚了,妈妈带着她离开那个冰冷的城市,转来了温暖的南方。覃欣怡很喜欢这里,但覃欣怡的母亲的工作很忙。些少有时间陪伴她。
覃欣怡在床伸了个懒腰,滚了一圈,又抖了抖腿,这才坐了起来。
一转头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小说,这本书她已经读过五六遍了,内容早就熟记于心,可她就是喜欢,每当心情不好或者是遇见什么烦心事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她随意翻了几页,指尖快速的在行与行之间滑动,准确的来说现在她并没有看书的心情。
覃欣怡叹了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又倒在了床上。
电话声却在这时很不合适宜的响起。
“怎么了,妈。”
“欣怡别忘了待会去姨妈家啊。”
“妈,我不去,我昨天去,今天去,怎么的,她要当我的养母吗。”
“你怎么说话的,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与其去那里呆坐着,听着一遍一遍毫无意义的说教直到天黑,还不如在家里做点能让我开心的事情。”
“欣怡,大家是喜欢你的。”
“他们是喜欢你,不是喜欢我,妈,我不想说了,我不去,就这样吧。”说完覃欣怡挂了电话。
一腔的怒气上来,覃欣怡越想越觉得憋屈。
覃欣怡气鼓鼓的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听不清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电话突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覃欣怡的姨妈打来的电话。
覃欣怡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可本来停止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一声接一声没有尽头,覃欣怡盯着电话觉着这声音抓心挠肝只要接起就是灵魂的交换,虽然她对这些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她怔怔地看了半响,还是拿着钥匙抓着外套出门了。
覃欣怡像逃离什么东西一样飞快的下了楼,还没有出楼梯就听见院子里大妈们聊天的声音从石凳的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