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孔令榆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他,从炕柜拿出一套被褥铺在炕梢,自己去睡了。
米乐这才放下心来,也钻回被窝。
这货那天一定是看他不清醒占他便宜的,现在他清醒了,他又装得像个人,果然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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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的伤势日渐好转,身上的软布越缠越少,嗓子也彻底好了,只是因为腿上的伤还不能下炕。
孔令榆每天照常给他烧水泡药澡,上药,米乐说自己不爱吃粗粮,他就尽量加一些细粮在主食里,配菜更是天天都有肉,比米乐在生产队食堂吃得好多了。
他每天都要拿着猎枪带着狗出门,米乐不知道他都出去干什么,有没有去村里。
孔令榆什么都不跟他说,那天以后,小变态就像哑巴了一样,能不跟米乐说话绝不多说一句。
但是米乐憋不住啊,他现在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等孔令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孔令榆不说话,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死。
他拿着孔令榆给他找的小镜子看脸上的冻疤,大概是茄子秧真的有奇效,孔令榆又每天给他煮药水,脸和脖子上不但没留疤,好像还白净了不少。
“你说我是不是胖了?”看见孔令榆拿药进来,米乐掐着自己脸上的肉问。
每天干吃饭不干活,不胖才怪呢。
孔令榆白了他一眼没接话,伸手解他裤子。
“别。”米乐条件反射地用手拽住裤腰,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不能习惯一个男人一言不发上来就解自己裤子这件事,“我手已经好了,以后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孔令榆老半天没动,直直地看着米乐,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起身把手里的药罐递给他,抱臂站在旁边看着。
米乐刚要解裤带给自己上药,又觉得被人看着他脱裤子比被人脱裤子还羞耻。
“你能不能出去?天天看上瘾了是不是?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啊?”
这几天孔令榆就像个大冤种,成天摆着张臭脸,跟他说话他连个屁都不回。
想到他这些天对自己的态度,米乐心里憋着火,直想跟他吵一架。
“我故意什么了?”孔令榆不明就里。
“故意看我。”听到孔令榆终于说话,米乐来了精神,心想有本事你继续憋着啊,你还不理我啊。
“我为什么要故意看你?”孔令榆皱眉。
“因为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米乐情绪一激动,话到嘴边就骂了出来,骂的时候挺解气,骂完才知道怂,心想哎呀我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他不会生气吧?
生气了后果不会很严重吧?他要是打我或是更变态了怎么办?我现在叫救命有人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