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章 出游(1 / 2)洛花见月首页

乐坊里座无虚席,唯独舞台正对的一个位置空着,无论多少人出高价购买空位票,花朝都笑着拒绝。

她解释说,“这与钱无关,要与家人共度佳节,多少钱可换。”

来乐坊都是附庸风雅的人,听到此话自然识趣后退。

花倾月一行人回到乐坊后,她带着三人朝预留好的位置走去。

没见过这排场的安北晨最是兴奋,在座位上来回张望,典雅华丽的布景,和台下盛装华服的看客。

让他赞叹道,“哇,这可比宫里组织的活动气派多了,不对,简直是无法相比,亏得我跟你们跑出来,要是错过这场演出我真的是会遗憾终生,做梦都要后悔。”

乐声响起,洛川对激动难自已的安北晨说,“北疆土包子,安分点,演出快开始了。”

安北晨赶紧端坐好,拍着小手满脸期待的看向舞台。

伴随着音乐声花影带着众舞者飘然登场,台上的舞蹈精美绝伦,规模宏大前所未有,即使舞者已经下台良久,在座的看客都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眼前还有刚刚舞动的幻影,耳边还环绕着乐曲的余音。

今日端午的月清坊又要在历史上留一笔青史。

演出结束后,花倾月带着他们去桃林的凉亭。

花朝给他们送来五毒饼,雄黄酒,和装有应季水果的果盘,果盘里有樱桃,桑椹,荸荠,桃子和杏。

花朝告诉倾月,“雄黄酒就剩这几坛,五毒饼,水果后厨还有很多,不够吃你们自己去拿。”

花倾月点头,“嗯,娘,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为了今天的演出你也累了几天,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吃喝自己能照顾自己。”

送走娘亲后,花倾月招呼大家,“多喝,多吃,不醉不归。”

常年生活在北疆的安北晨对端午节日的习俗还不是太了解,看着端上来的东西都很好奇。

“我在京都时太小没有端午的记忆,在北疆也是入乡随俗,那里并不注重端午,没想到端午可以过的这么丰富。”

他拿起色彩鲜艳,上面还有各种虫子图案的点心问,“这是什么,看着挺好看的,怎么做的。”

花倾月给他解释,“这个是五毒饼,用酥皮包好馅料后,再用刻有毒虫图案的枣木模子印上图案,印好的饼放进吊炉里烤制,出炉后涂上各种颜色,最后再刷一层油糖,会显得很有光泽。

虽然叫五毒饼但是里面的馅料和上面的毒虫图案没有任何关系,五毒饼里面的馅料有玫瑰,杏蓉,枣泥和绿豆。

之所以图案用五毒,是因为一到夏天的时候,各种毒虫就开始活跃,大家就会吃五毒饼,希望消病强身。”

安北晨说,“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他咬下一口手里蝎子图案的五毒饼,“这个是玫瑰馅的,真好吃。”

花倾月说,“觉得好吃就多吃点,我娘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做很多五毒饼,我已经让我娘提前给大家打包好了几盒,等走的时候带回家,给家里的人尝尝,让家里的人一起消病强身。”

花倾月为大家倒上雄黄酒,“我家的雄黄酒里面加了蒲根,涂在身上还可以消虫咬的红肿。”

洛川摸着自己的脖子说,“是吗?刚刚在湖里好像被虫子咬了,我脖子痒的很,看来要涂一点这个雄黄酒。”

花倾月剥开洛川的衣领看到几处肿起的红印,“看来被咬的不轻,要不你衣服脱了检查下身上还有没有地方被咬。”

洛川说,“不急一时,回家再说。”

花倾月看着三人,“你们刚刚都在湖里,被咬的应该不止洛川一人,你们一起脱,我帮你们检查一下。”

安北晨捂住衣领说,“你个姑娘家家的干嘛总盯着别人脱衣服?

一个洛川还不够你看,还惦记我。”

花倾月无语的笑了一下,“你以为你谁啊,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吗?

就你这姿色至于让我惦记?

你当我真没见过好看的,这月清坊天下有名的才子佳人都曾拜访过,其中不少有长得一副一见误终身的潇洒美少年,跟他们比你就是一颗人间尘土,还是路边随便让人践踏的那种。”

安北晨不服气,“我在北疆也是公认的第一美男,这可是当地人票选出来的。”

花倾月说他,“你也说了,那是在北疆,你安家军营的人都比当地老百姓人多,你这票得多少水分。

再说不能光明正大示人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你捂的这么紧肯定没有看头。”

气的安北晨伸手就要去解衣带,“嘿,被你这么一说我今天还非要在你面前展示一下,让你看看什么叫结实的肌肉,雕刻般的线条。”

花倾月见状赶紧捂住眼睛说,“可别,我可不想玷污了我这一双清澈的眼睛。”

洛川赶紧拦住安北晨,劝架道,“行了,你们两个白天还玩的好好的,怎么说闹翻就闹翻,跟幼稚的小孩子一样拌嘴。

对眼前的美酒佳肴视而不见,可谓暴殄天物。”

他把安北晨按到椅子上接着说,“快坐下,你刚刚不是说五毒饼好吃,我再给你拿一个蜈蚣的,看看里面是什么馅。”

花倾月说,“蜈蚣图案里包的是枣泥馅的。”

安北晨刚要咬一口手里的五毒饼,听花倾月说是枣泥的,失望的递给洛川,“是枣泥的,洛川给你吧,我不爱吃枣泥。”

洛川接过后说,“这点你和倾月一样,她也不爱吃枣泥。”

安北晨问花倾月,“你也不爱吃枣泥啊?”

花倾月拿了一个蟾蜍图案的咬一口,露出里面的绿豆泥,她说,“打小就不爱吃枣泥,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吃不惯,所以我娘在做五毒饼时用蜈蚣的图案告诉我里面是枣泥馅的。”

安北晨说,“我也是,新鲜的大枣,干枣能吃,可枣泥馅的东西吃不了。”

花倾月兴奋的说,“我也是哎,还有我桂花闻了头痛,但是桂花做的吃的能吃。”

安北晨更兴奋的说,“我也是,我也是。”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瞬间又亲密无间的开始聊天。

瞬间成变透明的洛川,啃着枣泥馅的五毒饼看着两人,心想,真是够了,幼稚起来一个比一个幼稚,好起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出于无聊,他暗中观察坐在旁边的李觅寒,他发现李觅寒看似无心的在吃五毒饼,一声不吭,可嘴角会时不时的上扬一下,明显是在偷听花倾月和安北晨聊天。

还有他只吃蜈蚣图案的五毒饼,这让洛川心气更加不顺。

躲在暗处的关心,无人知晓,想感动谁,怕是只能感动自己吧。

他也开始只吃枣泥的五毒饼,几口一个,这让他体会到为什么花倾月和安北晨两个人不爱吃枣泥馅的东西,真是噎得慌。

桌上无水,只能拿雄黄酒来顺。

花倾月看他没完的喝雄黄酒说,“洛川,你刚刚没听到我娘说雄黄酒就这几坛,你给我少喝点,我该不够喝了。”

安北晨把酒抢走,对他说,“吃独食,小心噎死。”

没了酒,洛川觉得枣泥都糊在嗓子眼,怎么咽都咽不下,还打起嗝来。

花倾月说,“这么爱吃枣泥馅的,我一会儿把所有枣泥馅的五毒饼都给你打包回去。”

洛川直摆手,“够了,够了,今日吃够了。”

花倾月跟安北晨说,“洛川以前挨饿过吗?为什么吃东西不知道饥饱。”

安北晨说,“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他在南疆时被他爹扔到密林那一次。

那次他被他爹蒙着眼,扔到密林深处,说是要锻炼一下他野外生存的能力,只给他留下一把巴掌长的刀。

他在里面足足待了一个月,出来时和野人无异,别说这印有五毒图案的点心,就是真的五毒他都吃过。

你不知道,密林里的虫子都有手臂这么粗。”

花倾月听得直咧嘴,“哎呀妈呀,说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看着洛川问,“手臂粗的虫子吃了什么味道?”

洛川说,“烤熟了跟水煮的虾口感差不多,生的像山药,有点脆,吃起来还拉丝,但是味道无论熟的还是生的都一股子腥臭味,估计是这种虫子吃动物尸体吃多了的缘故。”

花倾月听完没了食欲,把手中的五毒饼放下,此时她看着饼上的虫蛇和蟾蜍好像都在蠕动。

“饼吃够了,我还是吃水果吧。

那密林里野果子好吃吗?”

洛川说,“有的多汁清甜,有的酸涩难以下咽,但是这都还好。

有的野果子长的色彩缤纷,实则有毒,错食致幻。

有一次吃错一口,我昏迷了半日,醒来看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舞动,本想多喝点水解毒,但是不想溪水里蚂蝗特别多,但意外的是,被蚂蝗一顿吸血后,中毒的症状减轻不少。”

花倾月同情的看着他,“幸好你回了京都,不用再在密林里荒野求生。”

花倾月举起杯,“为了庆祝洛川不用再当野人,干一杯。”

弯刀般的月亮下,四个人举杯同饮。

风吹的桃林莎莎作响,花倾月看着随风摇曳的桃花树,突发奇想的说,“有一点大家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每个节日都有代表的食物,元宵节吃汤圆,中秋吃月饼,过年吃饺子。

端午吃粽子,原本这粽子是给江里的鱼吃的,为了不让鱼去吃屈原的尸体,可最后粽子都进了我们的肚子。

还真的是民以食为天,干什么都想到吃。”

洛川说,“因为人要吃饭才能活下去,我们辛苦的工作还不是为了那一口裹腹的粮,每日反复,劳动换钱,钱换粮食。”

花倾月说,“那按理说种地的农民应该最富有的,因为他们手里握着大家的命,可现实是他们辛苦的劳作耕种,喂饱了一群心肠歹毒的坏人,反过来剥削这些农民。”

安北晨举杯说,“那这一杯敬把我们喂大的农民们。”

几坛雄黄酒当然不够喝,花倾月带着他们又来到桃林,把埋在桃树下的桃花醉挖出几坛。

李觅寒的酒量不如洛川,洛川的酒量不及花倾月,都已倒下,平时没什么话的两个人,现在也是紧紧的抱在一起躺在地上,互相用对方的胳膊当枕头。

花倾月和安北晨两个人看着倒下的李觅寒和洛川相视而笑。

花倾月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能遇到一个棋逢对手的人不容易啊,来,今日不醉不归。”

安北晨说,“和着你方便,你醉了可以直接上楼,我们醉了还要自己爬回家。”

花倾月说,“你也可以不爬回去,这桃林给你们睡,现在天气暖和,冻不死。”

安北晨笑着说,“那我要睡洛川和李觅寒中间,暖和。”

安北晨细看花倾月,“你和我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是眉毛还是眼睛呢?

有时候看着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我不能提及的人。”

花倾月心想,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八成在北疆被哪个姑娘给狠狠的抛弃过。

她对安北晨说,“不能提就不要提,干嘛老是揭自己的伤疤,自虐个没完,我们要选择性失忆,只记住好的忘记坏的。

这样的人生才能充满希望,才有晚上入睡的勇气,才有早上睁眼的动力。”

安北晨跟花倾月的酒坛碰撞,“你说的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活得如此通透,你应该也没经历什么社会的毒打,人世的风霜。”

花倾月说,“没见过猪笑,还没听过猪哼哼吗?都是道听途说,加上自己的理解胡编乱造的。”

花倾月有点醉意上头,嘻嘻的笑着。

安北晨也是好久没喝这么多的酒,初夏的风一吹,浑身燥热,他觉得星空和桃林一起在旋转,他站起身,张开双臂,“夏天啊,使劲的来吧,我喜欢夏天的蝉鸣,夏天的艳阳。”

安北晨坐下来对花倾月说,“你知道吗?北疆的夏天像京都的秋天,风大雨少,温度不高,夜里没有蝉鸣静的烦躁。

我以为我回到京都会有种解脱的感觉,可我竟然想念北疆。”

花倾月说,“人在一个地方活久了都会想念,就算是阴冷潮湿的山洞,生活久了离开也会想念。

那北疆夏天有蚊子吗?”

安北晨摇头,“没有。”

花倾月说,“北疆没有蚊子真好,京都夏天哪儿都好,就是蚊子太多,如果没有蚊子就完美了。”

一晚,两个人喝了多少酒都不知道,反正酒坛散落一地。

花倾月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穿着睡衣,好好的盖着被子。

她努力回忆昨晚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但是头太晕,一回忆就想吐,她便放弃。

躺在床上的她口干舌燥,胃里翻江倒海,不动还好,一动就要开始往上返,但实在渴的难受。

还是打算起身去找水喝,屋里桌上的茶壶空了,无奈,只能拖着比身子还沉的脑袋下楼找水。

半路碰到花可儿,她没有力气打招呼,想直接路过。

花可儿看着她这副样子,摇头的问,“你是去看你的那些朋友吗?”

花倾月疑惑的问,“我的什么朋友,要去哪里去看。”

花可儿说,“酒真可怕,都喝失忆了,你的跟班洛川,你的棋友李觅寒,还有你跟班的跟班安北晨,他们昨晚喝得太多,醉倒在桃林,是蓉副坊主命人把他们抬到马厩的,你去看看吧,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花倾月水也没喝,就去了马厩,看到洛川和李觅寒两个人还是抱团睡在一起,比昨晚还亲密,脸贴着脸。

两人不远处躺着缩成一团的安北晨,有点轻微在发抖。

她走进马厩拍着杂尘说,“委屈你了,昨晚和三个醉汉挤一起。”

花倾月站在旁边看着三个人思考着要不要叫醒他们。

还没等她做出决定,花蓉提着一桶水出现。

她说,“让开,我一桶水浇下去,他们肯定都醒酒。”

花倾月赶紧挡在他们面前,“姨娘使不得,再给他们浇病了。”

花蓉拎着水桶,把里面的水倒进染尘的水槽。

“我逗你的,我辛苦打来的水干嘛浪费在他们身上。

早饭好了,叫他们起来吃。”

等花蓉姨娘离开,花倾月从草堆里捡一根稻草,去捅洛川的鼻孔,洛川先是鼻子动一动,后是闭着眼转身躲避稻草的瘙痒。

最后先“啊庆”一声打了个响响的喷嚏。

李觅寒被他的声音震醒,而安北晨是被他喷的一脸口水刺激醒。

三个人坐起身,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已经习惯。

花倾月说,“赶紧起来吃早饭。”

三人踉跄着互相搀扶着起身,还没醒酒的安北晨看到水槽里的水就要冲过去喝一口,被花倾月拉住,“别啊,别和染尘抢水喝。”

安北晨说,“没事,我不嫌它脏。”

花倾月说,“是我嫌你脏,一身的酒气,再污染了我姨娘从深井里打过来的水。”

安北晨哀怨的看着她,花倾月赶紧补救道,“早上有鲍鱼粥,去喝鲍鱼粥。”

安北晨才算心情顺畅点。

吃饭时,花倾月突然酒劲上来开始反胃,她赶紧捂住嘴,早上的鲍鱼海参小米粥不能就这么浪费。

三个人平静的看着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接着吃。

恶心得花可儿扔下筷子起身就走,“花倾月你真恶心,我不吃了。”

花倾月把花可儿那半碗粥倒进自己碗里,举起碗说,“来,走一个。”

四个人碰碗一齐仰头干掉。

饭后,三个人各自抱着一盒昨晚就已经打包好的五毒饼。

洛川回府时把饼递给迎面来接他的管家,“五毒饼,味道很好,分给府里人尝尝,我要回屋睡个回笼觉,午饭不要叫我,晚饭也不要叫我。”

卢管家捏着鼻子说,“少爷,你这是在哪里睡了一夜回来,一身酒味混着粪味,你掉猪圈里了?”

洛川说,“不是猪圈是马厩。”

卢管家跟在洛川身边说,“那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洗洗再睡。”

洛川摆手,“不用,我没力气洗澡。”

卢管家说,“不洗澡就睡,回头所有的被褥都要重新洗过。”

洛川不管他在嘟囔什么,眯着眼睛精神迷糊的往自己院里走。

卢管家见少爷不理会他,识趣的不再跟着他,他打开盒子一看,疑惑道,“五毒饼不是有五种毒虫图案的吗?这怎么都是蜈蚣。”

三伏,酷暑难耐,东风消停。

花倾月翻箱倒柜的把衣服和书都拿出来,放到院子里晾晒,给压箱底的衣服和书去去霉味。

李觅寒帮她把书摊开放到地上。

他发现花倾月的书鬼怪话本占一大半,其他都是各国异地的游记。

他随手拿起一本看里面的内容,写的是关于东虞的游记,书里主要记载了作者去过,吃过的各种糕点美食。

前半本书作者还算潇洒,后面钱花光,记录他是怎么一路像叫花子讨饭一样的回到京都,言语诙谐幽默,很有看头。

花倾月见他看的入迷对他说,“这个作者我还认识,他现在就住在南市,这本可是他亲笔写的,我的珍藏品一号。”

李觅寒问她,“我可以借回去看吗?”

花倾月爽快的回答他,“那不行,它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可以来乐坊看,但是不能带走,我所有的书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要不然我会想的睡不着。”

李觅寒说,“看来你还是个书痴,这么爱自己的书。”

花倾月说,“那是自然,这些书就是我的全世界,有了它们,我可以进入任何一个世界,成为任何人。

没办法做人身体受限,但是我的思绪是自由的。”

花朝端来一盘荔枝,“倾月,快来吃荔枝。”

花倾月放下手中的书跑过去,张大嘴巴等着花朝把剥好的荔枝放进自己的嘴里。

在京都荔枝可是稀罕物,专供皇家贵族,老百姓就算有钱也吃不到。

因荔枝长在南疆,距离遥远,运输不便,荔枝一旦离开树枝,一日变色,二日香变,三日变味,四五日外,色香尽去。

所以刚摘下来的荔枝要放进铺满荔枝叶的竹桶,由朝廷专门的驿站不停的换人换马运送,一路不得停歇,就算人马猝死也不能耽搁荔枝的运送。

花倾月第一次吃荔枝是在她小时候,长公主送来的,本来是要给老坊主花岚。

她见到后十分的好奇盯着,老坊主剥了一个放她嘴里,胖胖的她,被荔枝甜的眼睛笑得跟月牙一样,吃完后,话还说不清的她伸着小胖手说,“给,给。”

逗的众人咯咯直笑。

往后,每年长公主都会派人多送些荔枝给乐坊,送来的荔枝也大多都进了花倾月的肚子里。

花朝用手绢擦去倾月额头上的汗珠,把剥好的荔枝肉放进她嘴里说,“娘知道你喜欢吃荔枝,你每年夏天都不停的吃。

荔枝虽然好吃,但是一次吃的太多上火。”

花倾月说,“不怕,我再喝点金银花茶,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