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唤羽他,不会真的在打无量流火的主意吧?”如果按照宫尚角说的那样,无量流火一旦出动,必定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到那个时候,消失的不仅是无锋,还有整个宫门,甚至还有江湖上数不清的门派家族。
那个在他记忆中总是端着一副谦逊君子模样的宫唤羽,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吗?
宫远徵有些犹疑,但是他从不会怀疑宫尚角的话。
哥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要阻止宫唤羽的行动。
而这第一步,就是先一步找到无量流火在哪。
“关于无量流火的信息,一部分藏在后山,一部分被纹在历任少主和执刃的后背。”宫尚角如是说,“现在只有等她出来后,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宫远徵知道宫尚角嘴里的“她”是宫紫商。
他点点头,神色同样凝重。
宫远徵知道,或许就在不久后,他们就要迎来一场硬仗。
不仅对外,同样对内。
宫远徵的思绪逐渐回笼,目光落在眼前的宋夕颜身上,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翻涌的情绪,伸手上前,……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阿颜……”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语气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在这场注定艰难的对峙中,他最担心的无过于宋夕颜,虽然他知道她身上同样疑点重重。
现在想来,宫门最单纯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不,还有个宫子羽。
想到他,宫远徵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人给自己垫底呢,不慌。
(宫子羽:????)
宋夕颜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宫远徵似乎很慌张,隐隐约约在担心些什么。
没有多说,她直接张开手臂回抱住他的腰身,两个人的距离愈发拉近,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徵公子,别担心。”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宫远徵,语气戏谑:“别忘了,我可是百毒不侵。”
光是听见她的声音,宫远徵就觉得心中被填满,他垂头,唇边扬起一抹散漫的笑,好整以暇道:“是吗,那是谁之前老求着我给她解毒来着?”
话落,他俯首,冲着她的唇,吻下来。
力道比以往每次都要重,不像一个吻,更像是带了孤注一掷的掠夺。
两个人的呼吸愈发沉下来。
宋夕颜想到什么,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神直直地看向他。
在宫远徵不解的目光中,缓慢而笃定地说道:“娶我吧,徵公子。”
…………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宫远徵当场愣住。
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恍然回神,重重点头。
“应该是我对你说,阿颜,嫁给我。”
宋夕颜唇边扬起笑,头如捣蒜。
“求之不得。”
-鹿鸣镇-
客栈二楼,两个人对坐,桌子上放了一个破烂的斗笠。
悲旭瞥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寒衣客,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爱戴这种东西了?”
好像自从在那个馄饨铺杀了人以后,他就一直带着这个东西。
明明之前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向将死之人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而今怎么学会隐藏了,虽然很拙劣。
闻言,寒衣客冷笑一声。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他松松筋骨,似乎有些不耐。
“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不去找孤山派遗孤了?”
语气里是浓重的不安,夹杂着嘲讽。
“依我看,那个所谓的寒鸦贰就是个莫须有,咱们找了这么久,杀过的人也不少了,可没有一个承认身份。”寒衣客的脸色有些愤愤。
首领就这么信任这个寒鸦贰?
明明他们这些人都是当年参与过孤山派灭门的,十分自信手下不会有活口,没想到就因为一个从未露过面的人,到现在已经在外面奔波了许多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悲旭看出他的不耐烦,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四方之魍里,他其实最不想搭档的人就是寒衣客,这个人太过意气用事,很多时候都会滥杀无辜,而他自认为他自己还是很讲原则的。
然而,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