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见上官浅如同影子一样跟在宫尚角身边,宫远徵只觉得心头有点堵。
“怎么,现在我来找我哥,也要向你汇报了吗?”他语气有点冷,想绕过上官浅进入宫尚角的书房。
没想到上官浅把他拦下来,面上十分有礼貌。
“角公子说了,今日不见人。”
宫远徵:“…………”
微微后退几步,宫远徵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人,露出个讥讽的笑。
“让开。”
她怎么敢拦着他去见宫尚角的。
上官浅面上有些动容,但身体结结实实挡在宫尚角的书房前面,不让宫远徵进去。
两人一直僵持了许久,谁都不肯让步,四目相对,隐约可见其中跳跃的火苗。
一触即发。
就在宫远徵终于忍不住,正要硬闯时,宫尚角自己打开门走出来。
他眸子一亮,立马绕过上官浅走到宫尚角旁边,开始告状。
“哥,这女人不让我见你。”他语气愤愤,整个人有些得意,似乎知道宫尚角一定会为他做主一样。
没想到宫尚角只是看了上官浅一眼,淡淡道:“的确是我让她把所有人都拦下来的。”
宫远徵:“…………”
他有些不敢置信,表情僵硬在脸上,侧头看向身边的宫尚角。
“哥?”
完了,上官浅在他哥心里的地位是不是要超过他了??!
宫远徵抱拳,有点生闷气。
偏偏上官浅还好言好语地过来安抚他。
“远徵弟弟别生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宫远徵:“……谁和你是一家人,别和我套近乎。”
他对上官浅始终有些偏见,就好像认定了这个人心怀不轨似的。
虽然手上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但却不影响宫远徵对她的疾言厉色。
其实细想想,宫远徵觉得他自己也挺双标的。
明明宋夕颜和上官浅相比也好不到哪去,可他对宋夕颜完全就是另一个态度。
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不对,他在想什么!
宋夕颜可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徵宫女主人,会成为他生命里关系最亲密的那个人。
上官浅和她比起来,差着好几层呢。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
设身处地想想,哥哥偶尔护着上官浅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
他自己不还是为了宋夕颜和宫尚角顶撞过好几次吗!
弄了半天,他们兄弟两个,彼此彼此。
乌鸦别笑别人黑。
“哥,我听说了,宫门中有刺客。”话这么说,宫远徵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浅身上,后者则是表情淡然,对他审视的目光不为所动。
听了这话,宫尚角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他又看了看上官浅,她终于知趣地离开。
偌大的高台上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
宫尚角率先走到栏杆处,顺着望下去,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旧尘山谷的布局。
角宫是旧尘山谷中地势最高的地方,尤其是在宫尚角的这间书房,能将前山一半多的情形收入眼底。
宫远徵缓缓走到宫尚角身边,等看见那一片建筑各异的地方后,心中有些怅然。
小时候,每当他来找宫尚角,都会站在这里,眺望一下旧尘山谷中的景色。
“远徵,还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最开始的时候,你还没有栏杆高,都是我把你抱在台子上,然后一看就是大半天。”宫尚角的语气同样满怀怀念。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好看的。
可知道后来才渐渐明白,能在这乱世江湖中拥有一席安隅之地是多么的不容易。
宫门是他必须要守护的地方。
十年前他没做到,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现在,他不会再允许任何悲剧发生。
“远徵,你看,起风了。”
宫尚角看着从远处吹来的一片叶子,随着时间过去,冬日的枯枝渐渐重新焕发出生机,次第显露出生机勃勃的绿意。
“春天,总会来的。”
宫远徵跟在宫尚角身边,听着他声音中淡淡的波澜,心中同样坚定。
作为一宫之主,他身上有自己的使命任务,守护好徵宫,守护好宫门。
作为宫远徵,他还要守护好她。
“时间过得真快,新年过后几个月,就是远徵的生日了。”
宫尚角突然扭头看向宫远徵,神色感慨。
“你的成人礼,想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