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做宫子羽的绿玉侍。
短短一点时间,金繁把自己的人生历程都思考了个遍。
然后悲催的发现。
不管再怎么抱怨怎么逃避,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坚定不移选择当下这条路。
——成为宫子羽的绿玉侍。
以命相付,职责所在。
这是他注定的宿命。
也因此注定了,他与宫紫商的不可能。
他的命,是宫子羽的。
然而……
金繁终是没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
宫紫商头上的发饰很简单,只有一根近乎张牙舞爪的木簪。
她戴了好久,从来没换过。
没人知道,这根木簪是他送的。
他手很不灵巧,做了个丑东西出来。
可宫紫商愣是当成宝贝一样每天都戴着,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
左胸口闷闷的有一点点酸涩。
像是有什么东西崩裂瓦解。
是理智?还是本能?
他几乎带了些渴求奢望。
所有的感官一瞬间都在麻痹自己。
放纵。
下坠。
金繁觉得自己的意识愈发朦胧。
头脑中似有无数意念在打架,撕扯。
非要分出个高低。
然而始终是一片浑浊。
那,就不管那么多了,他想。
一切都是虚的,什么都是假的。
只有身旁的她,是真的。
这条命,他没有支配权。
但这颗心。
他还有选择把它赋予谁的权力吗?
大抵是有的。
金繁主动伸手牵住宫紫商的手腕。
明显感觉到她的惊讶和意外。
露出个不留痕迹又有些凄然的笑。
——亦或是他痴心妄想。
荒唐一场。
???
清晨。
-徵宫-
当宫远徵收到宫紫商今天就要去后山试炼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少意外。
反倒是宋夕颜,似乎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拉着解夏问东问西。
一口一个“紫商姐姐”喊,听得他胸口有种莫名的醋意。
宋夕颜正打听得起劲,手腕直接被人拉住拽走。
解夏眼睁睁看着宫远徵毫不留情将宋夕颜拖走。
“徵公子,你怎么了,一起床就生气啊?”
这大早上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宫远徵:……
她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你,你……”他重复了两次也没说下去,索性挥手不管她了,自己朝药房走去。
宋夕颜看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憋不住笑,在他身后喊:“我知道了,徵公子吃醋了对不对。”
就因为她多念叨了两句宫紫商?
宫远徵:“……”
走出去的步子又折返回来。
在宋夕颜微愣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直直地望着她。
“你为什么喊她喊得那么亲密,却……”总喊他喊得那么疏离。
宫远徵话虽没说完,宋夕颜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啊,原来是为了称呼。
“所以,”她上前半步,微微昂头,发丝几乎滑过他的侧脸,“徵公子想听什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