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退无可退的情况,有人选择想选择同归于尽。
汩汩浓烟依着长明灯光亮,从低处冲起一道白中带灰的光柱,往上蔓延。
虽然凡火很快被扑灭,但双方的愤怒都削减不了一点。不过,巡山修士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
等魏拙几个从牢狱出来之时,山中的长明灯下全都透着靡靡烟色,猛地吸一口,嗓子胸中发呛,嗓子发哑。
巡山修士的基数庞大,里面静待者与闹事者交织混杂,分不清谁是谁。
时间长了,原本救火的修士也是一脸麻木,身形透着狼狈。
魏拙所经路边时,见有一妇人抱着件破烂衣物,她抬头望着当下火光最盛的地方。眼眶有一道清亮的水痕映射着红色,麻木的脸庞,嘴一张一合,细碎呢喃。
还未等魏拙细听呢喃中的具体内容,在火与烟中,一股灵力冲击盖过了周遭杂乱的灵力波动。
元清野最先察觉:“你要干什么!!”
只瞧那妇人抱着那件破烂衣物蹲下蜷成一团,直接在原地自毁灵根嗡的一下爆开。
有所谓要起义的,一小撮一小撮的闹着说要求个说法,也有像那妇人一般压抑到绝望想要自残的。
还有前来负责逮捕巡山人员的修士,他们一边动手一边骂:“早都说过,这些巡山修士数量太多了,不处理迟早是大患。看看看,报应来了吧。”
各种灵力波动杂在一起,推过来推过去。
不远处,神隐清看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兄长。
当下神隐潺正在拿灵力硬拖压着一批巡山修士往远处走。他手下这些,正是目前闹得最凶的数批巡山修士之一。
在身后夹杂无数巡山修士的愤恨怒视中,他准确无误的把神隐清的目光抽剥出来。
神隐潺边上的同僚提醒:“这批的灵根废完,还有下一批,我们得快点把这些主要闹事人员给处理了。”
而前来欲向自己兄长搭的神隐清,把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在不远处愣住。
神隐潺见状,沉默,暗中略微头疼。
自己这个弟弟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又倔又正。但过刚易折,而一个好的上位者,绝对不能如此。
就比如眼下,以手中剑对上人族这种事,他绝对是容忍不了了。
所以几年前神隐宗宗主也就是自家老爹,与神隐清的大哥神隐潺合计了一番,最后决定把自家的这位小幺先放到别处去。
先过个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再考虑。反正修士看待时间,百年如云烟。长大后,那些教训和错误,神隐清他自己日后慢慢吃就行,不急于一时。
再者——若是数年后,神隐清真成长了,明白这世上并不是绝对的是非,那皆大欢喜。
又或者,数年后,如果他还是满怀这样平天下不平事的热血,那身前最起码有个大哥,作为依靠,能让他走好自己的道,持着心中所向之剑。
不过,以神隐潺对自己弟弟的了解,第一种可能性极其小。所以,这几年神隐潺才会尽少的去看他。毕竟,自己的真实面目与神隐清心中那全然干净正义的形象有非常大的出入。
只要他们互相离得远了,那神隐潺就还是那个幼时与其弟持着木剑相对,说要保护天下的小孩。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神隐潺押着人在原地沉默。
而眼前这状况,魏拙几人虽看不到神隐清的正脸,但用脚想想,就知道他又进死胡同了。
魏拙此刻仰头看天,而元清野直接捂脸:“坏了!”
褚然也是摇头。
神隐潺边上那些压着的,只一眼就知道是想要把内乱彻底搞起来好逍遥出去的那批修士。
于当下情况来看,他们确实是平方山的毒瘤,根据规矩,确实应该被杀,或被废灵根。
虽然残忍,但是明摆着的事,就是神隐清,他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