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高利贷的自然不敢正面打上尚书府大门。
但在后角门一通闹腾,也是惊动了不少人,很是不光彩。
白妈妈的儿子之前欠了两千两,她不过稍稍求了求袁佳慧,袁佳慧就帮着解决了,如此一来,自然会助长他的气焰,以后的作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赌徒便是如此。
剁手跺脚尚且可能都你能改,遑论后头还有人能给他兜底。
头次曝出赌博的事,吴氏这里得了消息却没发作,乔珍珍就知道会有更严重的第二次。
她的这个便宜大嫂在管理澜院时,任人唯亲,就像个家庭小作坊。
院子里的事全听白妈妈的,外面打理又全靠白妈妈的儿子。
就像从前莫玉莹那般,喜欢秋香,就让她又管仓库又管账本。
在这个时代陪房固然是很重要,也并非不可如此安排。
但问题就出在她这个领导人没有清醒的头脑、决策能力与坚定意志,容易被人拿捏。
时间长久,下头必然是一堆窟窿。
但让乔珍珍意外的是,袁佳慧怎会如此轻易就发现白妈妈的儿子挪用她嫁妆的事。
而且没与白妈妈沟通,直接就来了明德堂,寻求吴氏的帮助。
这次陪着袁氏来明德堂的并非白妈妈,是另一个与她从小相伴的贴身婢女,名叫秀梅,年纪也有二十上了,不知是何原因,还未婚配。
她在旁用帕子抹着泪,倒让人看不清表情。
乔珍珍的目光在这婢女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整件事的背后,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
作为常年设计剧情的人来说,想要什么,就发生什么,时常并非因为好运,不过是早就写好的剧本。
吴氏沉声道:“真是太不像话了,慧娘,你说的这些可都属实?”
辛嬷嬷将袁佳慧扶起坐好。
“大奶奶快别哭了,哭多了伤身,要为肚子的孩子想一想。”
说起肚子里的孩子,袁佳慧这才收了泪。
秀梅忙上前将她面上的眼泪擦干。
袁佳慧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眸中还有茫然与无助,似乎无法接受,从小待她如亲女,事事站在她身前的奶娘,会伙同她的奶兄,做出如此可恶之事。
“去,你带些人,去将白妈妈绑来明德堂。”
吴氏对一旁的琥珀吩咐。
琥珀屈膝应声,圆脸上具是肃穆,迈着碎步却快速的出了堂屋。
袁佳慧面容愁苦,却又眼露不忍,几次张口,却又说不出话。
吴氏满面厌烦,喝了几口茶压了压情绪。
乔珍珍帮她顺着背,“娘,您别生气,不过是件小事,下面人犯错,处理了便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吴氏原先觉得自己这家管的挺不错。
可这几个月来,先是有做假账的,又有想爬少爷床的,这会子干脆有伙同儿子一起把主子嫁妆掏空的。
简直闻所未闻。
这若传扬出去,莫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