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之人老衲曾见过不少，但像是施主如此，从来没有，这是拯救了天下所有苍生生灵，才能拥有的因果。”

严格说来，乔珍珍觉得自己身上会有如此多的因果线，和救世有关，但更多应该是创世的缘故。

这个世界，原本就因她而存在。

乔珍珍沉默，她不想在这小世界里的任何人面前说这件事。

“莫施主对今日老衲讲的经文，可有想法？”

明通禅师没有一定要她承认的意思，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佛家我了解的不多，《金刚经》我读过，但有很多地方看不懂，可能是翻译的缘故。”

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乔珍珍忙摆手解释：

“我不是说翻译不好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

明通禅师善解人意道：“老衲明白您的意思。若有何不懂之处，老衲可为您解惑。”

“禅师不用对我说您，太尊敬了让我感觉很惭愧。”

“施主值得。”

让一个老人家一口一个您的，乔珍珍感觉脚趾抠地。

在明通禅师心里，她拯救了世界。

可乔珍珍自己清楚，她没有那么伟大。

几番拉扯，明通禅师最终答应称呼她为你。

“我是有很多地方不甚明了，但就像禅师所说，佛祖留下那么多经书，要义便就是劝人放下执着。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这点我很赞同。之前我读《清静经》，篇幅虽不长，却让我很有感悟。其他经书我稍有涉猎，中心思想大抵还是劝人放下执着，积德行善。世界是真的，又不是真的。”

相比佛家而言，她确实更倾向于本土道家。

一来没有翻译的水土不服问题，二来她更赞同性命双修。

在佛家老禅师面前提道家，不知会不会不礼貌。

明通禅师自然未因乔珍珍提道家而不开心，反而提起了交流的兴趣。

明通禅师道：“儒释道本为一家，所求皆是大道。”

“大道至简，却又极难。”乔珍珍说，“经书就在那里，道理说的明明白白，但真正能够做到的实在是少数，知行合一，何其困难。”

“确实如此。尘世中人想要放下名利情，消除贪嗔痴慢疑的习气，实在是太难了。”

乔珍珍笑道：“就算出家了，也不见得就能放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都有竞争。嘴里念着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心里说不定想着，如此真实的世界，真实的身体，怎会是虚妄。”

可惜明通禅师不知道网络游戏，在那个完全虚拟，一切都只是数据的世界里，人们都争的厉害，何况真实世界。

“佛度有缘人。”明通禅师赞同的点头，“莫施主可有放不下的执念？”

乔珍珍玩笑道：“不知禅师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话虽直白，却自有道理。”明通禅师笑道，“坚持不懈，固然是好，但凡事过头，便是执着。”

乔珍珍赞同的点头，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否有执念。

“想活着算执念吗？”

“除非施主想一直活着。”

“那倒没有，生长壮老已，原就是世间规律，既然说是往生，自然就是另一趟生命旅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