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本还想交代给大厨房炸鱼干的厨师些钱，但夏香已经跑没影了。

转而一想，与一万感慨道：“其实当莫玉莹也没什么不好。”

一万诧异，“好吗？”

“你看莫家人口简单，你要吃三斤小鱼干也就是去大厨房说一声的事。要换在别的人口复杂的家庭，各房吃食都有定数，你要多吃就得给钱。如果是个小透明，就算给钱，别人都不见得愿意给你做。”

涉及到小鱼干就是大事，一万眼珠子瞪得溜圆，“哇，那这样说来咱们可真是幸运！”

乔珍珍一指头将一万戳倒，眉花眼笑道：“咱们可要将这份幸运保持下去——”

幸运儿一万，晚饭时喜滋滋吃上了酥脆喷香的炸小鱼。

*

隔日清晨，乔珍珍被院子里的吵嚷声叫醒。

她睡眼朦胧，翻个身，拍拍睡在枕边的一万，“去瞧瞧外头什么事？”

一万腆着肚子睡的四仰八叉，喃喃道：“我不去，我还困......”

乔珍珍闭着眼，“小鱼干——”

一万大声“哎呀”，不情不愿挣扎起来，甩了甩全身的短毛，跳下床猫步往外而去。

片晌回来，在床前毯子上蹭了蹭脚，跳上床。

在乔珍珍枕边卧下，准备睡回笼觉。

“是夏香和搞事的在吵架。好像是搞事的要出门，被人拦住了，我回来的时候那个春香也出来啦......”

如今除了乔珍珍，一万就和夏香最好。

乔珍珍眼睛刹那睁开。

“冬香！”

话音才落，外间的冬香就端着盥洗用品入了内室，原本该是两人值夜，还有一个夏香，正在外面和秋香吵架。

“搁在架子上就行，去院子里把几个吵嚷的都叫进来。”珍珍说着掀开衾褥，拿了架上的衣裳开始穿，古装确实繁琐，但她也不是傻子，看两次便会了。

其实外头的吵架声不算大，完全是她警觉性太高。

人地两生，实在做不到一觉睡死过去。

冬香屈了屈膝，转身离开。

乔珍珍习惯了冬香的不言不语。

春香说也少，但和冬香又不一样。

不一会，四个香全部齐聚在卧室内，一字排开。

乔珍珍没有开口询问，她在脸盆架前拧布巾准备擦脸，秋香上前两步伸手，“姑娘我来。”

乔珍珍看她一眼。

眼中的淡漠让秋香心忽的慌起，缩回了手。

乔珍珍慢条斯理的洗完脸，才在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盏茶，慢悠悠抿了口。

夏香忍不住开口，“姑娘，秋香她……”

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春香拽住衣袖，止了话头。

春香朝她摇了摇头。

“让她说。”

乔珍珍将茶盏搁下，发出轻微磕碰声。

夏香字字清脆道：“秋香她想出院门，被外边守门的婆子拦住了。太太之前交代，这几日咱们院子里的人都不许随意进出，得等姑娘好了再说。秋香她不肯听，还和守门的婆子说是姑娘吩咐她，让她出去办事，我便说姑娘还没起，后来……就吵起来了……”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乔珍珍把目光转向秋香，“我吩咐你，让你出去办事？”

秋香看了乔珍珍一眼，视线从她脖颈上变得浅淡的淤痕划过，很快低下头去。

她支支吾吾：“我是想为姑娘出去探探情况......”

乔珍珍垂眸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