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思呢?这一问问到了点子上!
“江湖与庙堂终究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河阳乃是令尹大营,为伐晋要地,虽然重兵已去,却并不代表此处就不重要了。待邢丘退敌,合兵河阳,放图后续进兵良谋!”郢君的战略眼光自然要超过李小和许多,李小和也自知意气用事,心中亦格外感激郢君对自己的照料,如今栾玉的父兄都在邢丘阵前,若真是自己也前去对敌,两方相见,自然格外尴尬。
李小和拜谢郢君道:“多谢前辈指点,小和明白了。既然如此,李小和就在这里为您护法,如今郢教众位英雄,吴老前辈也不在这里,我还是很担心你的安危!”
郢君欣慰一笑,言道:“小和啊,你无需如此紧张。天下事自有命数,至祸非祸,至福难乐!”
虽然郢君言语包含深意,却不能打消李小和的顾虑。李小和与栾玉被安排在侧帐歇息。栾玉仍旧有些担心:“小核桃,现在我们做什么,虽然我也不想郢君有事,可是毕竟……”
“毕竟你父亲和兄长都在晋军中,如今你在楚军大营,本就格外尴尬,更何况你做女儿的怎能不担心栾将军的安危。”李小和句句说中栾玉的心思,栾玉眼圈泛红,捶打了李小和的胸口一下。
“玉妹妹,你莫要难过。一旦郢君的功力复原,我们便不再滞留此地,我们去屏岳山隐居你看好不好?”李小和夜不希望自己在晋楚之间两头为难。
栾玉点了点头。虽然很多承诺对于现实来说不过是一句笑傲空谈,即便有无穷无尽的梦想的许愿,但是世界仍旧会冷冷的面对每一个人的赤诚,因为这样才是一种公平。所以栾玉的心中格外明晰,即便李小和百般承诺,即便李小和努力拼搏,终究违拗不过这个世界上命运的摆弄,所以说他如今多少美丽的设想,在栾玉看来,那不是谎言,但是却是无穷无尽的焦虑,毕竟前路有多少未知的坎坷,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
李小和也未尝不知栾玉的心思,他将栾玉紧紧抱在怀中不舍放开,虽然可能只有片刻的温存,但是仍然是两颗心梦寐以求的所有未来。
此时夜已深,就在两人相拥之时,忽然大帐之外鼓角声轰鸣喧闹一片马嘶人乱,往来惊叫不停。许多金铁相碰,戈戟交加之声传来,一阵有一阵的喊啥,随着破空的烈火羽箭划破夜空。
“不好,大帐遭遇了袭击!”李小和惊呼一声。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袭击了河阳大寨,但是对于栾玉和李小和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担忧的事情,毕竟栾玉就是晋国贵胄,而郢君将大部分兵力都派往了邢邱,这一战无论哪一方失利,都是两人不愿看到的。而就在两人掀开帐篷,探视情况时,营外的烈火已经熊熊冲天。虽然四处的楚国军兵早已严阵以待,但是问题在于寡众悬殊,严守大门的楚兵奋力顶住敌人的进攻,但是头上飞过的无数火箭已经让身后的粮草锱重尽数燃烧。
栾玉与李小和不顾一切,奋力抢上寨墙,遥遥望着外面敌军情势。眼见的河阳大寨之外军兵无数,奋勇冲击寨门。墙头上的弓弩手见到敌人的一阵冲锋,便万箭齐发,连连射倒阵前许多冲锋勇士,然而对面的军兵势头不减。栾玉心中焦急,望了一眼远处的敌人,又看看楚国守军,大叫道:“这是什么人,什么人在偷袭!”但是无人理会栾玉的问答,对面无穷无尽的军兵,但是没有一面旌旗,好似已经埋伏许久的精锐部队。
李小和暗暗叹了口气:“还能有谁,肯定是晋国军兵。”
“楚国举二十万兵马来袭,单是邢邱一路就有七万多兵马,晋国兵马能够压制邢邱和隰城已经不易,哪里还有兵力来偷袭此处。”栾玉心中疑问不无道理。
“不错,这样粗略一看眼前敌军也有几千人,这还是前部冲锋,说明后面还有大部队,究竟晋国军兵人在何方,为何在河阳又有如此庞大的部队!”李小和也不明所以。
这时候从寨中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神情傲慢,虽然脸上略带慌张,但是终究不肯放下架子,一副慵懒享受的闲适,从骨子中透露出来。那人站上大寨墙头,望着外面如潮水一般的军兵,大呼:“对面是和来路?”
身侧军士早就有人张望打探,但是对面没有任何旌旗锣鼓,只有震天喊杀,根本无处打探。军士只得无奈回报:“回禀令尹,看不清楚。”
这满面傲慢的令尹将双眼一瞪,骂道:“如此重要信息你竟不知,要你何用,你现在就开寨门出去打探,若是再无结果,就不要回来了。”
这军士被令尹骂的不知所措,跪伏在地,然而旁侧的许多人劝谏道:“令尹大人,现如今我们严守大寨,不敢疏失,敌人攻势凶猛,此时万万不可开寨门,否则敌人趁势鱼贯而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鱼贯而入?我楚军十几万在此谁敢挑衅?杀入我楚国大营本相就让他有来无回!”令尹仍旧趾高气昂,好似这世上他最无敌一般。
“令尹大人,此时河阳大寨不过三四千人守卫,其余主力几个时辰之前已经奔赴东面邢邱,救援太宰伯州犁的部队去了。”周围军士不敢隐瞒,当即如实禀报。
李小和心中大奇,这令尹贵为三军统帅,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士兵去向何处。
令尹喝道:“什么?是谁发兵的?我怎么不知道?”
两旁军士答道:“前日令尹大人吩咐军中事务暂由郢君代理,郢君知晓东路战势紧急,决不能耽误,故而,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