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鸳走到梳妆台前拿下簪子,“姐姐并未犯下大错,将军其实不必如此惩罚她,且妾身资历尚浅,实在难当大任。”
安长青从身后圈住她,热气在耳边喷洒,“这个决定我酝酿了许久。你知道先夫人是长公主,碍于皇上的关系府里只有一位柳姨娘,只能让她来管后院。
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行动不便也就罢了,性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适合管理后院。”
安长青将理由全部说给余鸳听,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见余鸳这样安长青握住她取簪子的手,“鸳儿,你是不是因为柳姨娘打你的事不高兴?你心中若还有气,我再加下惩罚给她。”
虽然他第一次见到余鸳的时候她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从她方才的笑容里安长青能看出她隐藏了某些情绪。
“爷,妾身没有不高兴。”
这是余鸳的心里话,她故意激柳眉儿出手,又怎会因为那一巴掌生气。
“当真?”安长青有些狐疑。
“当真。”
听到这句话安长青稍微绷紧的心才松下去,他献殷勤似的为余鸳脱簪整理头发,从铜镜里可见对面的清冷不失娇媚的年轻女子,他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人许久,仿佛要透过那张脸看到另一个人。
“鸳儿。”安长青在余鸳的脖子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伺候的婢女见状接连退去,余鸳清眸中快速飞过一丝厌恶。
……
“姨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今日实在不该动手,正好给了余姨娘向将军告状的机会!”芙蓉面含忧虑地开口。
余姨娘现在是将军心尖上的人,姨娘又因为孟国公府的事倍受将军冷落,对峙起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将军大概率会站在余姨娘那边,吃亏的可是她啊。
“那贱人将我跟青楼女子做比较,叫我怎能不气。”柳眉儿颓靡地坐着,她何尝不明白动手的后果,只是她心头压积怒火已久,一旦被点燃再难收住。
柳眉儿苦笑一声,“如果因为这一巴掌能引起将军的注意,即便受罚我也心甘情愿。”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卑微得没有一点底线,即使她明白安长青是怎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宁可为了荣华富贵毒杀公主,更别说是冷落她了。
只要无法为了安长青带来利益,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摒弃。
正当柳眉儿伤心之际,一道脚步声传来,她眼带希冀地看去,却只看到一张稚嫩而又得意的脸。
荷香敷衍地朝她行了个礼,看到是余姨娘身边婢女柳眉儿坐直了身子,“你来做什么?”
“将军派奴婢来传个话,日后府上管家的事不劳姨娘操心,一切交由余姨娘打理。”
“什……什么?”柳眉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余姨娘进府才几日就拿到了管家的权利,自己也才是在长公主逝世无人照看后院安长青才许她管家的。
安长青这么做可见他有多宠余姨娘。
她咬着牙恨恨道:“一定是余姨娘那个贱人撺掇将军这么做的!”
“姨娘哪里的话,我家姨娘什么也没说,是将军来院子看到余姨娘脸上的伤才让奴婢传话的。”
柳眉儿愤怒地抓起旁边的茶杯砸在荷香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