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聂弘温声道:“大人是想杀我灭口?”
柴兴德心下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聂弘微微笑一笑,道:“柴大人,下官并没有告发你的打算。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柴兴德警惕地对面一脸温和的男子,“我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
聂弘只道:“柴大人可以去外面看一看,莫楼找不到你们一定会带人在外面巡视一夜,若非我方才放你们进这来,想必此刻大人应该被他带去找陆将军了。”
柴兴德神色一凝,聂弘的话是没错,他要是想告发自己早就喊出声引莫楼等人过来,怎么还会帮他们逃跑。
见对方不语,聂弘继续道:“听说陆将军最近发现仓库里的物资数目对不上,为了防止一些百姓潜入仓库偷东西,这才派了莫楼多加巡视。”
“我为何没有听说这些?”柴兴德低声喃道。
聂弘假装没有听到,“柴大人这么做要是被陆将军知晓保不准会受什么处罚。”
“呵,那你帮我又是为了什么,抓到我向陆君其邀功?”
“当然不是,我帮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看不惯陆君其。本来应该是我拿出的药方,可是陆君其却派人把我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药方给偷走了!现在功劳和皇上的赏赐都是他,凭什么!”聂弘眸中瞬间充满了愤恨之色。
柴兴德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惊讶道:“你是说那个药方是你研究出来的?”
“不错!所以我不打算帮陆君其。”聂弘看向对方,“柴大人,你可知道陆君其一直派人在监视你,你偷运物资的事他都知道。如果江州的病疫好转,你说陆君其会如何处置你。”
听完这番话柴兴德有些恍然,原来陆君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么?他会如何处置自己,上报给皇上,还是将真相公诸于世,不论是哪一个对自己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到时他还能活下去吗?
他咬牙道:“你胡说,我没有偷物资!”
“那他们身上背的不是物资吗?”聂弘指向身后的众人,“陆君其为什么会在到达江州之前就想好将清元道和义安寺合并一处治理的法子,甚至是奏请皇上再次发放赈灾金,这就说明江州早就有他的眼线!你在义安寺的所为他一定很清楚。”
柴兴德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是这样……
他想起陆君其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早就知道自己在江州做的一切。
义安寺……
那么陆君其也一定知道自己克扣百姓的赈灾金,这个事要是传到皇上口中,他铁定没命活!
聂弘见柴兴德发愣许久,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陆君其之所以一直不出手就是想得到名望和百姓的拥护,在江州病疫好转之后,他再利用偷运物资的理由处决了你。”
柴兴德全身如置入冰窖,他没料到陆君其不过二十出头竟然会有如此深沉心机,自己怎么能就此任由他宰割。
他抬头看向聂弘,“你告诉我这些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陆君其踩到我的努力得到他想要一切,柴大人应当也不想。他要是以偷运物资一个小小罪名否定你做的这一切,对你多不公平。”聂弘循循善诱,“我想柴大人帮我一个忙,替我拿回属于我该有的东西,这么做的话对柴大人一定也有好处。”
柴兴德呵道:“说白了,你是想利用我。”
“我只是想让他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