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盯着岳凤轻,此刻的她已经泪流满面,抓着她的手紧了紧,苏宁嘴角一动,“娘,我答应你。”
少女轻轻的声音落在岳凤轻心头,心中顿感到一阵放松,她低声道:“阿宁,不是娘不愿意救他们,但如果要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你我宁愿自私一点!”
看到那些人被病痛折磨时岳凤轻何尝不想治好他们,更是在看到福岁那般虚弱苦痛的模样也是目不忍视,可她还是选择阿宁安好。
……
一轮弯月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并没有云雾的遮挡,于是显得越发明亮。
苏宁坐在空地上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孤风走到她身旁席地而坐。
还没等她回答,孤风又道:“是在想要以身试法还是自保。”
听完此话苏宁一怔,“你怎么知道?”
“岳婶婶哭的那么大声,我自是听到的。”并非是他无意听到的,而是陆君其在临行前曾叮嘱他要时刻观察苏宁的一举一动,苏宁与岳母那般大声争执他在暗中观察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让他震惊的是医治天花的方法居然会是这般凶险,换作是任何人想来都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冒生命危险去救人,能陪同百姓来此地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你觉得我该如何?”苏宁反问孤风。
“不好说。我是兵,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牺牲我一人值了!但是换个身份,我也是爹娘的孩儿,他们希望的自然是我能平安地过日子。要说你娘的想法很寻常,不过是舐犊情深罢了。”
“你既选择好了就不必问我了。”孤风并不觉得这是自私,为自己是人之常情,再说苏宁做的已经够好了。在知道苏宁接触他们却是没有别的目的,这几天来与苏宁相处的还算不错。
听完孤风的一席话后苏宁陷入了沉思,但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罢了,就当她是自私吧。
次日苏宁起来时眼下有了浓重的乌青,郑汉英问起她回答是因为太过忧思没休息好罢了,而岳凤轻却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苏宁尽量表现的一如往常从容,可是当对上福岁那双清澈的双眸时心猝然有些乱。
她舀起一勺药放到福岁嘴边,她却没有张口,而是眨巴着眼睛盯着苏宁,“苏姐姐,我昨天是不是病的很严重,我爹是不是很伤心啊?”只见她乌黑的眼中似是有些自责,声音软弱嗫小。
苏宁拿着汤勺的手一滞,随后露出一个浅浅微笑,“福岁乖乖听话喝药病才会好得快一些。”她并没有正面回答。
只见她愣愣的点点头,“苏姐姐,我的病能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