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姑也满脸的不赞同,但她还扶着自己大哥,一时也不好发挥。
陈随安豁然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大伯和小姑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庙小,容不下您两尊大佛。”
说罢,转身往楼上去了,半点不带回头的。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呀!真是家门不幸!”
陈小姑怕大哥气出个好歹来,扶着陈大伯,出了陈随安家的自建别墅,不一会儿就自己开车走了。
随安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辆,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看着手机相册里一家三口的合照,三人笑容灿烂,不约而同的看向手机,定格住瞬间的幸福。
可惜的是,陈随安的父母在前几天回来的高架桥上遭遇连环追尾车祸,十几辆小轿车被两辆大货车挤压变形 变得粉碎。
暴雨倾盆而下,不断的冲刷着地上蜿蜒成河流的血渍。
自那以后,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自然,那些吸血的亲戚不算。
陈家大伯小姑走了以后,陈随安过了两个月荒唐而无状的日子。他每天临近中午一两点才会从被窝里爬起来,顶着一个鸡窝头,在偌大空旷的房子里像一个孤魂一样四处游荡,从楼上逛到楼下,从厨房逛到小花园,小花园里的月季是陈妈妈亲手栽的,夏日末了,依然花团锦簇。粉白粉白的花朵明艳而绮丽,热情的绽放了一个夏季。
陈家父母生活过的痕迹好像被一点点的抹去了,自动洗衣机里洗衣液已经用完了,需要再添加一些新的洗衣液,洗碗槽里的脏碗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高了,陈妈妈再也不会站在那里一边洗碗,一边对着陈随安和陈爸爸絮絮叨叨了。
直到有一天,窗外的阳光透过没有遮严实的灰白色窗帘透进来,陈随安从梦中惊醒,恍若大梦一场。他捂住脸,放声的嚎啕大哭。
哭完之后,陈随安去卫生间洗漱。
水流哗啦啦的,陈随安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原本还算有型的英俊帅脸,眼下一片青黑,头发又长长了许多,快要把眼睛遮盖住。
陈随安随手把头发往后一履,洗漱就算完成了。
他拿着车钥匙,打算开车出门,去镇上剪一个头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也要往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