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星冉认识韩辰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他身上逼人的寒意。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低头默默吃饭。
“对不起,姐姐。”韩辰洛将夏星冉的反应尽收眼底,伸手握住夏星冉的左手手腕,知道自己刚刚吓到她了,自责不已。
夏星冉将手撤了回来,抿了抿唇,扯了扯嘴角:“没,没事,是我多嘴了。你跟我本来就不是亲姐弟,是我唐突了。”
韩辰洛见夏星冉误会了他的意思,心猛地一咯噔,脑袋轰的一声像要炸了开来。
“我吃好了,我继续去检查你的作业。”夏星冉从餐桌边退了下来,拿着韩辰洛的作业进了房间。
韩辰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夏星冉紧闭的房门没有吱声,两颊肌肉发紧,肩背线条也在白衬衣下紧绷着,犹如一根上紧了的弓弦。
……
清越酒吧。
一片纸醉金迷的喧哗中,瘸腿的常欢和包裹严实的韩苒尘,缩在小小的角落里,一面攀谈,一面不时的一脸警觉望着四周。
吧台的电视里,正在滚动播放一条新闻。是亚洲首富越昊天,又捐款建立了十来所学校和医院。他站在演讲台上,国字脸肥头大耳,挥舞着双臂。
“一直以来我都致力于要做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商人。教育和医疗,是基石,是根本!所以这些年我热衷于做这两项的慈善。为了保证更好的发展,未来我会加大走访力度,确保正常高效的运行!”
一番义正言辞,惹得台下掌声阵阵,酒吧里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这个越昊天人真是不错。从他资助的学校里毕业的孩子,经过考核,便可以去他的公司上班。”有关注时事的人做了更深层次的解释。
韩苒尘胃里突然泛起酸水,常欢忙倒了杯水给她,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和小冉倒是一个毛病了。”
“创伤应激反应。从前小冉的父母找人给我看了,可惜这是心病,治不好了。”韩苒尘余光瞥到了电视,随即将头扭了过去。
“常欢哥,你说我这样做,小洛会不会恨我。”韩苒尘要了一瓶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她的头无力的垂下,眼泪在灯光的映照下,像一颗颗破碎的珍珠砸了下来。
“那孩子看着不着四六的,实际上心却很好,又不自暴自弃的,可见是你教育有方。”这么多年,常欢一直在关注着这对母子。
韩苒尘拨开被泪水浸湿有些粘腻的头发,声音哽咽:“常欢哥,把他送到小冉那,是我唯一能保护他的方式了。”
常欢叹了口气,轻轻搂过韩苒尘点了点头,手指的烟渐渐升起迷离的雾,模糊了这一小方天地。
……
白家别墅里,白正谦刚接了个投资的电话,此刻的他心情很好,坐在转椅上抽着雪茄。
本该值班的白墨琰却回到了家里。他还没上楼,就听见顾棠的嘲讽声:“我可是听说夏星冉又回来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这才几天,就人尽皆知了。”
白墨琰脚步一顿,轻轻嗯了声,后背猛然一痛,紧接着耳边传来刺耳的碎裂声。
“你还有脸嗯,我要是你早奋发图强了,真是不争气的东西,我顾棠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白墨琰闭了闭眼,手里的申请停药报告被他攥变了形,面色也越来越红。
“妈,我回医院写论文了。”他扭头便走,顺手将报告扔进了垃圾桶。
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白墨琰猛踩油门,指针一度划向了180。前方突然窜出来一个金色的身影,即使临时刹车,也已经来不及。
他忙停下车,是一只中华田园犬,被他撞断了腿,流着血正低低的呜咽。
他眼里的戾气瞬间不见,将狗轻轻托起,往流浪动物收容所开去。那里面有个动物诊所,是他五年前开的。
这几年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已经成为了众多,毛孩子安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