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回答说:“不用谁说,你们这个不管,那个不管,这个推诿,那个没责任,我去找律师要打官司,律师事务所的主任说这事怎么找律师?首先你什么都没有,打官司得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房子是被城管大队和城关镇的人给推了——这就是那位张主任的原话。我知道你们司法局管律师,你得让律师接我的案子,我要告状。”
邢修耐心的解释道:“律师是自由职业,他们接不接案子不是由司法局命令的,你再了解一下情况。”
这时大院里那个死了儿子的老头吆喝道:“这哪是司法大院,这简直是……”
邢修没有等他将话说完,猛地转身冲着大院喊道:“政府叫你发家致富叫你去犯法赌博了?让你们有钱好好过日子不是让你们骄奢淫逸赌博成瘾!得了政府的好处却不念政府的好,这叫什么?叫忘恩负义叫混账王八蛋!别人都好好的接受处罚为什么就你逞能?你还犯有什么杀人放火的案子?不然为什么要心虚跳楼?你儿死了这会跑政府来要说法,政府欠你什么说法?打不着黄鼠狼还惹一身臊,自己将自己的鸡巴割了这会吆喝不想当太监!我看你心里亮堂的很,派出所抓赌你不去找派出所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司法局,就是想找个软柿子捏,这是什么破逻辑!”
邢修这样一喊,满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他皱着眉上到了二楼,见办公室里果然没有张茂义的身影,别的屋有人出来和邢修打着招呼,邢修沉着脸鼻子嗯着,拉开封闭走廊的窗户对着大院大声喊管后勤的蔡宇伟:“老蔡!老蔡!”
蔡宇伟不知道从哪里闪身出来,邢修看着他对着门岗说:“你跟公安局协调一下,让他们派几个人来局里站岗!要不派武警也可以!”
县政府那边站岗的也是保安,哪里用得上公安局出面。蔡宇伟知道邢修这一是虚张声势,二是趁机泄愤,这几个老头将邢修搞得火大,不过门岗今天确实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自己理亏,只有站着不吭声。
邢修开门进到办公室,刚刚坐下,蔡宇伟跟着进来,说:“门岗的刚才是给李副局长家送东西去了,李副局长儿媳妇快生孩子了,想吃水果,特地打电话来,我买了一些,我这走不开,就让看门的去了,谁知道就这样。”
邢修刚才是有意发火,让局里的人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别以为自己年轻就拿局长助理不当回事。这下目的已经达到,就说:“去市里学习五天,最后还是坐着廖秘书的车回来的。进了门仨老头给我来了一个别出一格的欢迎仪式。”
邢修说的半真半假,蔡宇伟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杯子给邢修泡着茶,说:“我知道,本来还说让车接你的,一辆车让林副局长带走了 ,另一辆李副局长下乡也用了,所以,就……”
蔡宇伟支吾几句走了,邢修想那个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张友毅什么水平?即便不想惹事,怎么能给老人说那样的话,当事人要打官司只要掏钱,接受委托后律师可以去取证,再说行政案件实行举证责任倒置,他怎么一推几里远,不想多事倒是甘愿门可罗雀。
这时社区矫正管理股的霍晓娜走了进来,笑着说:“邢助理回来了。这次学习收获很大吧?”
霍晓娜手里拿着一盒茶叶,放在邢修的桌子上说:“买茶叶买错了,这种白茶不合我的口味,你看能喝的话帮我将它消灭了。”
邢修拿起茶叶,打开一闻,说好茶,你不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霍晓娜二十九岁,已经结婚,还没有生孩子,他老公在市里工作。这个霍晓娜,自从邢修到了梅山司法局之后,就有意无意的在邢修跟前施展她女性的魅力,总是找机会用言语和肢体语言暗示邢修一些男女之间只可意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