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白雪,沾着刺目的红。
宓尔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没有中蛊?”
中蛊之人根本无力招架醒了的蛊母,不可能还保持着清醒。
殷寒咫抬眼淡淡的看着她,“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让本王中蛊。”
殷寒咫就如此的睥睨的站着,语气里却带着嚣张至极的魄力。
直至此刻,宓尔才真正见到了传说中的真正的战神,如此的,才是他,若是轻易就受了蛊惑,那便也不会护住大夏走至如今。
宓尔蓦地笑出声来。
嘴角沾着血的笑意,衬的她更像一个发疯的鬼魅,“原来不过是你们合伙演的一场戏。”
她如今才看的明白,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把别人玩儿的团团转,而是一开始,她就进了颜姝宁和殷寒咫为她设好的一场局。
“真是精彩。”宓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真是演技出众,我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根本没有中蛊。”
“不过可惜了。”宓尔咧唇轻笑,“你们不会以为,我来大夏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做吧?”
雪地里回荡着女子近乎癫狂的笑声。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宓尔笑的如同一个真正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明亮的眼睛眯了起来,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怎么能让我轻易的就进入皇宫呢。”
她转了转手上剩下的一个银铃,眉间带着高傲,“我是伊浔圣女,伊浔最年轻的蛊师,你们知道......蛊师最厉害的招数是什么吗?”
颜姝宁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宓尔却笑了起来,“蛊师之中至高无上的强者,他们能通过一个眼神,一点点的香气,甚至通过声音,让蛊毒侵蚀受蛊者全身。”
颜姝宁想起了她在殿中跳的那一段舞蹈,皱了皱眉。
宓尔显然看出她想起来了,嘴角勾起,“已经晚了,我下的是禁术,只要蛊母醒了,那所有人体内的蛊毒就会被激发出来,你见过我带来的那些人吗?”
每一个都神智模糊,像一只牵线木偶一般,只能被人握在掌心,乖乖听从她的指令。
“等到明日早上,皇宫中的所有人都会变的像他们一样。”宓尔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们也一样。”
颜姝宁能感觉到宓尔身上涌动的激动,这是一个蛊师最大的乐趣,享受。
享受着蛊虫一步步将人驯化的过程,享受他人的痛苦,享受着别人只能跪在脚下的乞求。
她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般。
听到她的话,原本本该如她所想得恐惧的二人,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颜姝宁看着这样的她,甚至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宓尔冷冷的看向她,对于一个蛊师来说,这无疑已经打断了她享受乐趣的过程。
“无事。”颜姝宁神色松散,“就是觉得你......分外的可笑。”
宓尔一双眸子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实质,她一定想要将颜姝宁啖肉饮血。
“你既已知晓我们给你设下了一个棋局,又怎么不猜猜,你的一切动向,我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颜姝宁一字一句的言语落在她耳中。宓尔咬牙切齿,“不可能!”
“哦?”颜姝宁淡淡的勾了勾唇,“为何不能。”
“你......”宓尔顿了一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颜姝宁笑了一声,“顶级的蛊师,确实可以通过一点点的气味和声音将蛊毒侵蚀进到他人身上,可是你怎么确定,当初在皇宫内围,除了你,没有别的蛊师?”
女子心灰意冷的瘫倒在地。
自诩万无一失,可原来一开始就被人猜到了所有的心计手段。
如此好的算计。
世有诸葛,不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