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自有打算。”
“你怎么知道?”
“刚刚碰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复行了数步,墨倾突然驻足,冲他道:“你要不买点酒吧?”
“什么?”
“可能用得上。”
果不其然,如墨倾所料,花奚回来了。花姑娘走了八九日,就这么猝不及防回来了。
迎着她探究的目光,花奚脸上一红,“我不放心你们。”
“呵。”墨倾一笑,看窦长卿那笑弯了的眉眼,也能猜到八九分。花奚说谎话的功夫,也不过尔尔。
末了,花奚说了实话,还有十日便过年了,她跟窦长卿约好了,陪他回家。
墨倾只觉理所当然,没发觉有何不妥。花家的行事风格,历来与外人甚异,双方既已约好,倒也算不得出格。倒是窦长卿令人刮目了,面上不动声色,竟然暗地里早已向家里人传了信,真是心思细腻。
再观慕容玄暻,刨墙角的大业以失败告终,眼下只沉默不语。夜深人静里,他捎回来的那些酒,果真派上了用场。
夜间起了风,花奚睡不着,钻到墨倾房中,拉着她谈了些小女儿家的忐忑。
瞧着她一脸期待又明显不安的神情,墨倾心中一安,突然笑了,“没关系,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花奚听了很不受用,磨磨牙想呛她,转念又算了,不同她一般见识。
几番逗乐,墨倾突然道:“花奚,隔壁的院子还空着吧?”
“是呀,一直空着的。”
“买下来打通吧。”
“为什么?现在住的不好吗?”
“院子太小,扩大点终归是好的。”
“好,听你的。”
月影西斜,听得风掠地的声音。娑娑声响里,还有那小院搁盏的清脆声。墨倾睁开眼,望着那处窗,月光将花窗照射到地上,好似一面嵌了银色的花镜。
从来不知道,慕容玄暻也是一枚情种。
小院貌似宁静,间间房子都熄了灯,可没有谁能睡得着。
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抓也抓不住。
翌日清晨,窦长卿二人早早的来道别。
令人称奇的是,慕容玄暻也早已立在院中,一身清爽,精神十足,倒完全不像昨日酗酒至半夜的人。
慕容玄暻昨夜思来想去,心里安不下,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他立在院中,看着花奚的脸,含情脉脉,半晌才道:“花奚,我对你,情比金坚。”
只听“啪”的一声,窦长卿手中凭空多出来的金钗被一折两段。他有意无意的扫了院中一眼,“不过尔尔。”
花奚和墨倾都愣了,惊讶于书生如此开窍。
“罢了。”慕容玄暻颓丧的后退一步,不碍着别人的道了。
花奚略带歉意的冲他笑笑,跟着窦长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