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惊恐喊道:“来人!”
“来人啊!”
“皇姐疯了,快来人救驾!”
凤蕊凄厉的笑道:“是啊,我是疯了!”
“我宁愿这么多年疯的人是我,也不想让祁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与磨难!”
凤蕊眼神狠厉的,将手中的瓷片对准凤帝,声嘶力竭的质问道:“知道真相的那一夜,当年那个品行纯良,天天追在我身后的小皇弟,在本宫心底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你,为了权势地位,已经利欲熏心,变得心狠手辣,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如果当年你明确表示,对我和夫君,对镇国公府不信任,你大可以直接卸了夫君的兵权,我们绝对毫无怨言!”
“但是你是怎么做的?”
“你一面不信任我们,一面又利用夫君为你镇守北疆,然后就想出如此泯灭人性的毒计,对好不容易怀有身孕的我,下此毒手吗?”
“你知道祁儿因为那个蛊毒,从小到大受了多少苦吗?就这样你还能心安理得的面对本宫这么多年?”
“凤萧,你还是人吗?”
面对凤蕊一声声悲壮的质问,凤帝本就惊恐不安的目光,更加晦暗起来。
他气息微弱的争辩道:“皇姐,不是的,你听朕说……”
“闭嘴!”
凤蕊恶狠狠的打断凤萧的话,“你不配叫我皇姐!”
“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凤萧心中慌乱不已,当初雪鸢不明原因失踪,他就忧心忡忡,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有东窗事发,他就觉得可能是雪鸢自己逃回南疆了吧。
只是今日从凤蕊口中听到“蛊毒”这两个字,他这才知道当年雪鸢失踪绝非偶然,而是被人救走了。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霍祁殇,那他怎么能隐忍这么多年的?
凤帝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霍祁殇为了抓到宁思远的把柄,隐忍蛰伏了整整六年,可见他心性之强大与坚韧,这让他不由背脊发凉,身子止不住泛起阵阵颤栗。
凤帝紧紧攥住被鲜血染红的锦被,神色慌张道:“朕……朕也不想的,但是为了大邺江山,朕不得不这么做啊!”
“哈哈哈哈……”
凤蕊突然大笑起来,只是嘴角的苦涩,却怎么也压不住,“凤萧,你竟然毫无悔意,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点担当都没有!”
“你将自己的多疑与阴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你生性自卑懦弱,患得患失!”
“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本宫突然不屑亲自动手杀你了,因为你根本不配脏了本宫的手!”
闭了闭酸胀的双眼,“砰”的一声,凤蕊扔掉手中的瓷片,凤帝心中的忐忑与惊恐,刚刚松懈了下来。
突然殿门再次被推开,云卿清冷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云卿拿过手帕,将凤蕊的手细细包扎起来,轻声说道:“母亲,您先去找霍祁殇包扎伤口吧,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陛下。”
凤蕊眼眶猩红着点头应道:“好!”
凤帝看向云卿这张与穆清极为相似的脸庞,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