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听老婆的话,而且之前因为爬塔干脏活怕连累对方,居然二十年没见面没交流......特别是让恩喜儿带着孩子离开之前,他明明说好相信他很快会再见,然而直到登塔后两个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见面。
恩喜儿那个爆脾气他很清楚,树醒风光是想想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不用。”,他依旧是一张扑克脸,“我让在凌水的部下送一条消息,她看了自然就懂。”
这家伙画蛇添足,还一脸狂傲地补了一句:“我料这女人也不敢说出去!”
……
沈韶眼见恩喜儿徒手折断了一双筷子。
那双筷子是陶瓷的……她似乎知道中校的力气是遗传的谁了。
刚刚早饭吃到一半,一个家丁说有人送东西来,于是恩喜儿拿到一个竹制的书签,似乎是景区会卖的那种纪念品。
“灯花并头结双蕊。”,她先看了一眼正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动容,翻过去看了背面的内容之后就僵住了,并黑着脸把手里的筷子一把捏断。
沈韶快好奇死另一面是什么了。
她的眼睛瞟向被恩掌柜扔到桌上的书签:“寒枝莫怨春风晚。”,立刻心领神会,这玩意儿绝对是树醒风让人递过来的小纸条,他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儿子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肯来露个脸,明明几乎要思念成疾,还在这说什么“下次一定,你别怪我”这种屁话。
“搞这么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前夫哥呢。”,沈韶心里嘀咕,她是直球爱好者,完全接受不了这种操作,也不能理解。
恩喜儿眼角抽搐,当年树醒风胜出登塔,她本以为当晚就是重逢之日,精心打扮后在沐恩阁的厅堂干坐了一夜,第二天她肉眼可见地上火了,道上路过个狗都要踢一脚。
树醒风当上董事长没过多久就爆发了内乱,恩喜儿自我安慰说是因为计划还没有执行完毕,不能在保下竹儿之前暴露,结果夺嫡之争结束,这家伙还是没来。
新皇刚刚登基,恩喜儿理解是朝堂局势大变,树醒风需要先确定安全、把位置坐稳才能考虑和他们母子重聚的事情,然而对方居然这些年完全不联系她。
恩喜儿很快明白对方不仅要登上塔尖,还要冲击重建整个国家体制,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这不能解释为什么连联系和见面都不行,明明是合法夫妻。
更让她愤怒的事情就是恩竹告诉她说,树醒风居然突然请他吃了个饭,简直见了鬼了,为什么见孩子可以见她就不行?
她本来没有特别生气,心说应该是树醒风另有谋略,还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深思熟虑,但是这会儿送这种缩头乌龟小书签过来,熟悉对方尿性的恩喜儿马上就清楚了,树醒风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在这躲她呢。
恩掌柜抬手叫来家丁:“到商场买个恐龙玩具还回去。”,她揉了揉眉心,“等等,再加一条鱼和一把小刀,把刀插鱼上,搞血腥一点。”
沈韶心里在想《株树塔董事长怕老婆》这种新闻标题能在八卦热度榜挂几天。
“卑鄙小人。”,恩喜儿小声骂了一句,转头抱歉地看向沈韶,假装无事发生:“沈姑娘,我们出发去飞船起降中心吧,案子要紧。”
……
树醒风黑着脸无声地看着全息屏上的照片,那是他安插在凌水的人发回来的,这张图的内容让他快要难以维持冷漠的表情。
“这意思是,恩喜儿要跟我们鱼死网破,和沈家联手,像恐龙踩死蚂蚁那样报复我们?”,下属瞳孔地震,他倒吸一口冷气,“好恶毒的女人……董事长,我觉得您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此事非同小可!”
下属捏紧了拳头:“一定是因为这些年您专注大计,放任她不管,让她产生了错觉,还以为自己有了能耐,仗着大驸马做靠山,竟敢公然挑衅株树塔!”
他咬牙切齿地继续拍马屁,完全没注意到树醒风的表情变了:“您必须当面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您的厉害!”
树醒风的脸逆着光看不清楚,他只是叹了口气:“你看着面生,是刚升职,第一天到董事长办公室工作?”
“是,今天是我第一天轮班!”,下属双眼放光,“我在外地的株树大厦工作十多年,终于来到王城总部,很荣幸能为您服务!我把您的传记熟读了几十遍,是您的头号粉丝!”
树醒风表情复杂,他想起来什么事:“对了,监狱的事情,他们办得如何了?”
“恩中校已经被安排到单人间了。”,下属深深鞠躬,“再过七日就是审判,律师那边无罪辩护的材料已经备齐,舆论研究中心的专家也已经做好了方案,陪审团和法官都收买好了,定不会让我们埋在军方的种子坏掉。”
他多此一举地补充道:“董事长您别担心,除了恩家耀以外,我们还有恩竹这枚棋子握在手里,那恩喜儿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树醒风应激反应身上起鸡皮疙瘩,他幽幽地说道:“行了,你别再提那个名字了。”
“明白!您目光长远,深谋远虑,这一生就只有婚姻大事上,在这个女人身上折过脚,定是恨透了她!若不是留着这贱女人有用,早都该杀了!”,这个下属浑然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拿去当建筑工地的回填材料。
树醒风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滚。
“以后挑人,挑正常点的。”,树醒风等对方出去后,按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钮,向办公室主管说话:“让今天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哪来的回哪去……我的意思是尘归尘,土归土。”
他怕主管也变得跟这个傻子一样听不懂人话,特意又加上了一句:“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