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想去对方的公寓里两个人独处,期待能再体验一次那令人上瘾的感觉。
但现在沈韶刚刚这个生活化的分享举动,让他有一种在只有两个人的私密空间里的愉悦感。
“杏花味?”,中校拿过汽水尝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一点酸涩,他没理解这个味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花朵还能当饮料的口味呢。”
沈韶接过递回来的饮料,“你猜怎么着,这个新口味就是浮格城研发的。”
她又喝了一口,“浮格城的标志性植物就是杏花,九条规定里那个城郊的树林就是个杏花林,我们现在正好赶上赏花期的末班车,马上就要谢了。”
作为曾经的化工之城,这个没落的工业重镇这几年也在寻求改变,基于原本的化工基础设施,开始开展一些尝试性的药品和食品工业的研究,然而成效一般,这些改变并没有唤醒这个城市。
而由于城市污染严重,虽然城郊有整片的杏花林,游客还是不愿买账。
车辆来到了浮格城的城门哨卡,两个人将手环在城门的机器上刷了一下登记进入这个充满了工厂的城邦。
门卡的守卫给两个人各发了一张关于九项规定的单子,并且叮嘱他们一定一定要按上面的做,否则安全问题一概不负责。
沈韶和恩竹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就是故意奔着打破规定来的捣蛋双人组。
车子停到了一家老旧酒店的地库,这个失去了活力的城市许多年没有开新的商业,只有一家家相继倒闭的店铺和逐渐搬走的居民。
虽然中校跟沈韶说订酒店不要在乎价格,吃好睡好最重要,但这家已经是整个城里算是顶级的了。
酒店的地库没几辆车,墙面也有些脱落。
恩竹打开后备箱,拎出两个人的行李,锁上了车,去追赶穿着衬衫配长毛衣开衫搭着小裙子、对解谜感到十分兴奋而蹦蹦跳跳的沈韶。
两个人来到前台登记,沈韶打开手环出示了预订号。
“好的,两间大床房,帮二位安排在对门了。”
沈韶回头看了一眼中校,本以为他会露出失望的表情,结果恩竹看起来一脸稀松平常,甚至平静地拿出钱包刷卡。
这反而让她自己头上冒了个问号——看中校那天心急火燎地要上楼,订酒店的时候她还跟亲友团合计了好久,毕竟这是两个人在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旅行。
“你没期待点什么?”,她还是在上楼的电梯里忍不住提问。
恩竹一头雾水:“期待什么?你是说酒店?我知道这个城市经济差,所以也没期待这里住宿环境能有多好。”
沈韶开始觉得自己在对方生日那天做的防御措施似乎有点多余,天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怎么回事。
两个人各自回屋休整,稍后一起出门吃饭并且观察城市环境,打听关于九项规定的事情。
沈韶挑选了一家还算是稍微有点名气的传统餐厅,也是这个城市为数不多开了二十年以上的老馆子,许多老的店铺都已经搬走,只在一些离乡的游子身上空留味蕾的记忆。
走在浮格城的路上,牵着手的两个人很快注意到老式电线杆上贴着各种寻人启事,而且新的寻人启事下面是旧的寻人启事,就这样层层叠叠不断增加着失踪人口。
沈韶拍下了最新几次失踪案的联系信息,打算午饭后去拜访一下家属,看看能否得到一些线索。
老餐馆的招牌也是十分老旧,上面的字都已经脱落,但老板却不屑于补救。
两个人坐进店里,墙上因为常年的油烟稍微有点脏,桌子上也有一层若有似无的油渍,沈韶开始有点后悔看攻略选择了这家店,在心里祈祷食物足够卫生好吃。
两个人点了两份特色的面,好在味道不错,也算没有白来。
“李哥,还开着呢?”,店里走进来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他娴熟地找位置坐下,“老三样。”
店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拿着一瓶啤酒和一盘花生米放到秃头男桌上,然后对厨房喊了一句。
“我下个月也要搬走啦,以后我会一直想着这一口吧。”,秃头男子搓开花生米的外皮,“我劝你也早点放下执念,趁早搬走吧,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
店老板摇了摇头,他花白的头发和深刻的皱纹让他看起来仿佛一个老人,但根据中年男子对他的称呼,应该是年龄相差不大才对。
“找不到阳阳,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他麻木地看着被风刮到地上的花生皮。
“我不可能放弃我儿子,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秃头男子叹了口气,他还是想开导店老板:“这么多年了,被恶灵带走的人就没有一个回来的,我劝你还是尽量放下吧,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去重新开始。”
老板摇了摇头,“你别劝我了,我是不会走的。”
他苍老的眼窝里目光坚定,“我儿子一定还活着。”
恩竹和沈韶纷纷竖起耳朵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