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严肃地说道:“恐怕这次的案子,全员有份!”
恩竹疑惑地掰着手指头数:“医生是麻醉药品有份,屠夫是分尸有份,军警是寻觅目标和运输有份,殡仪馆工作人员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韶打开一个全息屏,把刚到努塔克的时候拍摄的照片和在案发现场的照片一起摆着:“仔细观察,看出什么了吗?”
上校左右对照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惊呼道:“是裹尸袋!无头案现场用的那些塑料袋子,是殡仪馆专用的裹尸袋!和大型垃圾袋的形状还有抽绳口是不一样的!”
沈韶点了点头:“没错!我想他们本来是打算和因瘟疫病死的逝者一起处理那些尸体的,但恐怕没来得及完成原计划,一线出力的作案者就感染上了瘟疫,外加来了努塔克之后,这边卫生署的署长不是自己人,如果自行随意处理反而有计划暴露的风险,只好改为砍去头颅以隐瞒受害者身份的行动。”
上校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说……作案者,就躲在感染者之中!”
沈韶关闭了屏幕,她目光凛冽:“从易到难的寻找顺序:烧烤店的店主兼厨师夫妇,努塔克殡仪馆的裹尸袋仓储管理人员,负责努塔克牛羊运输的货车及驻军士兵,以及勤哲城的治安警察和勤哲城有麻醉品执照的医生!”
“我们需要找到那辆运输军车,还有他们的口供……尽管努塔克有上万人,但这并非大海捞针!”
……
勤哲子爵正让仆人用牙线帮他清理被蔬菜干纤维卡住的牙缝,自己一边看着全息屏上的诏见书,来自王城的皇族大殿,由皇帝亲自颁发。
“看来沈千山还是选择了大义灭亲。”,勤哲子爵的姑母看着上面的词句,“圣上说已经收到了弹劾书,还说吏事部也已经派了人去雷斯亚尔钦调查,并且表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要你周二早朝的时候向他汇报,届时那个叫恩竹的小子也会在,让你们当堂对质。”
勤哲子爵嘶了一声,仆人不小心割到了一点牙龈,勤哲子爵一把将其推开,并用手肥胖的指深入口中抹了抹,一看手上沾着红痕的口水,果不其然是出血了。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愤怒地把桌上的烟灰缸抄起来,狠狠地砸在了仆人的头上,这个可怜的少年顿时血流如注。
姑母一看宝贝侄儿见了红,怒不可遏地斥责捂着脑袋倒在地上抽搐的仆人:“好大的胆子!子爵金尊玉贵的身体,可是你这种贱民能伤害的?!”
勤哲子爵咬牙切齿地又对着仆人的身上踢了一脚,并按下桌面的呼叫按钮,让人进来把这家伙拖走:“别让这畜生弄脏了我的地毯!直接给我扔到地下室去!不准提供食物和水!”
两个仆人赶紧进来把血流不止的少年带走,又进来一个仆人卷起了地毯拿去清洗,还有一个仆人给勤哲子爵端来泡了薄荷和止血药水的杯子。
勤哲子爵漱了口,继续和姑母讨论进大殿觐见的事情:“圣上要的那些证据,我是不是也带一份为好?毕竟吏事部天天和沈千山在一栋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他们同仇敌忾,串通一气,会不会反倒把我坑了呢?”
姑母点了点头:“我的侄儿真是聪明,姑母正是要和你说这个呢!你千万记住,让雷斯亚尔钦的那帮人把证据原件给你,去王城的时候好随身带着!”
……
恩竹和沈韶在努塔克的ICU里找到了烧烤店夫妇,他们病得神志不清,但好消息是沈韶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他们送医当天身上穿的衣服,上面提取到了受害者的毛发和血迹以及皮肤组织。
殡仪馆的相关人员已经由努塔克当地治安所调查盘问,而负责运输的那条线,恩竹正在钓鱼当地驻军长官,约他晚上出来见面,邀请他一起吃饭。
“勤哲城内的调查难度太高,我们现在做不到,打草惊蛇的风险系数也很大。”,沈韶冷静分析后做出了暂时放弃的结论,“但是这件事我们捅上去之后,可以再由大殿派出刑案司来接手。”
沈韶的手环突然震动,是聊天机器人反馈了勤哲子爵主动联系的提示。
“要提供原始证据?”,上校尴尬地看着全息屏上的机器人需求,“我压根就没犯事儿,我们上哪给他找原始证据材料啊?”
沈韶坏笑着勾起嘴角:“我们给他送一个包装精美的臭屁蛋不就行了?”
军官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先是哈哈大笑,随后有点担心:“呈到皇帝面前的假证据,会不会有点危险?我们毕竟法律上是夫妻关系,万一查出来是和本案有牵连的你干的……”
沈韶见他一副担心的样子,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安慰:“那不是我做的不就成了?”
“可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做这个技术活儿?”,恩竹一脸不解地问。
沈韶用大拇指往身后一挥:“这位雷斯亚尔钦的零号病人,可是个训练有素的精英,我就不信她不会干这个活儿,我也不信她没有几个境外账户和IP地址。”
只见沈韶打开一个全息屏,上面已经写好要做的证据类型和内容:“我告诉她要做什么,怎么做,让她来搞一套出来,然后再从诺瓦科锲IP的匿名邮箱发到勤哲子爵手里,这样一来正常来说倒查到IP就结束了,就算司法部有路子和刚跟我们打完仗的诺瓦科锲联络,最后找到服务器的租用者,也是和我们没关系的人。”
恩竹愣了一下:“为什么是诺瓦科锲的IP地址?你该不会是……”
沈韶的微笑里带着杀气:“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么?我要勤哲子爵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