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德能够制造一个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恐怖梦境……将人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以之为食……我的心境正是弗莱德这种玩弄人心的诡异克星。”
“就是不知道当初龙阳君面对完全体的弗莱德,是如何灭杀掉这种特殊诡异的……”
梦中,王大成在第无数次坠落,他挥挥手,周围一切支离破碎。
现实里……那双眼神瞬间失去聚焦后便恢复如初。
王大成被拉入噩梦,但也只是刹那,意便挥散噩梦回返现实。
云淡风轻,似乎弗莱德的噩梦只是清风拂面,让计经等旧日幻影更加激动不已。
这便是我的大腿,弗莱德的气息也伤不到分毫。灰狗提胸抬头,与有荣焉。
西苑寂静,山中子对旧日幻影出手,阿炉老迈身躯不徐不疾,走到山中子对面,两人视线相对,四目相望,天雷地火,一起陷入停滞。
阿炉和弗莱德的意识在对抗在碰撞,两股巨大的精神洪流交汇在一条狭窄的河流中挤压磨灭。
阿炉面无表情,如同坚固大山,不因任何风吹草动而有所动摇,他身体佝偻,沧桑扑面,有岁月留痕,却经受住时间侵蚀,万物磨灭,屹立不倒。
山中子满脸流血,脸上那双鲜红血窟窿,阴森可怕,全身抖如筛糠,喉咙不时发出嘶哑吼叫,不似人言。
像是传说无尽黑暗里的回音异响。
阿炉和山中子近在咫尺,他们在对抗,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拳脚相交,只有眼神的交汇和意识碰撞。
互相间杀伐都在意识层面进行,无声的战斗,比真实的肉体厮杀更加激烈。
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像两把利刃交锋,发出刺耳响声。
每一次意识攻击,都拼尽全力,无所顾忌,犹如洪水汹涌,要冲散对方自我意识。
两人意识以微秒计算连续撞击,古戏台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又迅速重合。
精神力量在虚空中激荡,形成了强大风暴。
各种意识状态如士兵般在各个战场激烈交战。
阿炉自我控制、自我调节的意志在与山中子满是欲望和情绪的意识抗衡。
大爷的思维犹如一匹受控奔腾的野马,疾驰在无垠草原,试图横压混乱。
山中子混乱的负面欲望像一道黑暗的洪流,试图
以无形力量化作各种噩梦,要将人拉入其中抓碎吞噬。
矛盾和冲突中意识互相渗透,大爷的理性从未动摇分毫。
他用思考维持理性,抚平对方不断挑拨的内心混乱,山中子意识产生的片片噩梦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情地焚烧理智防线,却不能动摇一分。
阿炉毕竟是铁血真男人,从内到外都是纯纯金属,山中子的美艳在他眼中不如一坨金属来得吸引炉。
熬鹰……只能是训鹰人和鹰之间去降服对方,容不得其他人插手。
王大成能做的就是等待阿炉降服弗莱德之眼。
阿绫飘动,丝带将古戏台包裹,将散落的弗莱德气息完全遮挡。
金色丝带化作透明,让众多惊魂未定的围观群众受到保护,能够看清弗莱德色气息被丝带打散,也能安全欣赏大爷半夜激斗女鬼的英姿。
“阿绫能察言观色,主动做事,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之物,能力卓越完全可以胜任大成会所集团的高管岗位。”
王大成撸猫逗狗,盯着古戏台,戏台间山中子体内弥漫出片片黑雾,那是无数噩梦,每一片都能将蜉蝣觉醒者卷入其中,勾出负面情绪化作虚无。
而站在山中子身前的老大爷的意志如刀,正在破开一处处噩梦。
“若是换作大成我易地而处,面对弗莱德之眼控制的山中子……”
即使见到阿炉和山中子如此激烈的精神意志对抗,王大成的内心依然毫无波动。
作为曾经的键盘侠,也曾整夜怒骂八方敌,意志如钢似铁,嘴炮从不服软。
对付弗莱德这类玩弄人心的诡异,可以选择在意识海战斗。
有旧日故乡存在,除非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能破除虚实之间的城池,否则很难灭杀自己的意识。
“不败不等于能赢,很可能被对方嵌入各种虚幻围困,无法脱离,成为植物人。”王大成警醒。
关注于古戏台阿炉和山中子的意识波动,默念清静经,感悟纷至沓来。
“意识的搏杀归根到底是通过自我控制和自我调节驯服外界影响下的内心混乱。”
“只要自我清净,视一切为空无,任对方如何强横也终归荡漾不起波澜。”
“我有旧日故乡,湛然常寂,只差一步登天便是圣人心境……自保有余,进取不足,需要想办法弥补。”
戏台上……
任凭狂风暴雨,噩梦连连,大爷见惯春秋冬雪的面容毫无波澜,身体如松屹立,白发飘动。
山中子在颤抖,头顶黑雾凝聚成一只巨眼在虚空翻腾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