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刀放回桌上,走到张搏的右手旁。
“这混蛋是左手拿兵器。”墨宸提醒说。
申文杰听后会意,又换到了张搏左边。他掏出一只竹棍,对准铁槽里中指和食指间的缝隙,抡起木槌:“啪”!竹棍轻松地挤进去,中指的一截骨头为了“挪”位置,被迫歪向一边。
“啊——呃呃呃……”
随着木槌声,张搏的惨叫伴随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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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申文杰以前用过一次,上次没经验,打入的位置不对,所以效果很不好,这回终于有机会再试试了。
“我再问你一遍:那把刀你怎么得到的?”申文杰掏出第二根竹棍,放在张搏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等着他的新答案。
“你这个混、混蛋!你知道老子是谁?你他娘的……啊!哎呀!”张搏的下巴用力戳着桌案,磕的咚咚直响。
申文杰已经打入了第二根竹棍。
他把第三根竹棍放在张搏的无名指和小指之间,“那——把——刀,从何而来?”申文杰又问了一遍。
张搏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申文杰举起木槌。
“别!别!”张搏哀求起来,“让我缓缓,我说,我说实话……呃呃……”他哭的涕泪长流。
“这刀,刀……”他吞了吞口水,“是从库部曹官郑升那儿偷的。”
“谁?”
“郑、郑升。呃呃呃……”
这个答案出乎墨宸的意料,他想了想,觉得这小子不像在撒谎。但似乎还有隐情。
“你知道这刀是谁的?”
“知道……是一个狴犴司公差的。”
墨宸揉了揉太阳穴,才一个问题就要折腾这么久,难道要问到天亮么。
“刀的主人现在在哪里?”申文杰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张搏茫然地瞪着眼睛。
申文杰抡起木槌“啪”又一声。
“啊——你娘的!”张搏两只腿抖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啊……天杀的!”
申文杰取出第四根竹棍,张搏绝望地咆哮:“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都是郑升干的!是郑升啊!”
申文杰停下来,看了眼墨宸。
张搏大口地喘着气。
“说清楚!”墨宸抱起胳膊,下巴抬得高高地,“郑升和刀主人是怎么认识的!”
对方沉默了,密室里一片寂静。
申文杰活动下脖子和肩膀,重新扬起木槌。
“我说!我说……让我捋捋。”张搏浑身力气都用光了,身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三天前,狴犴司一个吏员在裕源坊门口截住郑升,说自己手里捏着郑升的罪证,要跟他聊聊。于是他们就约定第二天详谈……”
“罪证?关于什么?”墨宸冷冷地问。
“偷盗、偷盗赌资。”张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墨宸看看申文杰,摇了摇头——这家伙净瞎扯!
申文杰啐口唾沫,抡起木槌砸了下去……
张搏惨叫了大概整整一刻才停下来。竹棍越来越不好打进去了,当然,也越来越疼。
墨宸不耐烦地站起来,看看如死狗一样趴着的张搏,又看看申文杰。“你们审一个犯人得多长时间?”
申文杰掏出一根新竹棍,“少则一两日,多则十来天吧。衙门配房里存放的刑具有一百多种呢,不行都给这小子来一遍。”
张搏听后又惊又骇,眼珠一翻,居然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