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有错吗?谁知道他是不是香港脚?谁知道他有没有不洗澡就上床,上床打呼噜的习惯?要是磨牙呢?还让不让人睡觉?”
唐可琴心底有些泛酸。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所关心的从来不是她?即使是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舒服。
开车的师傅是个中年汉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南宫昊,道:“要不是你这青涩的学生模样,我真以为是一个要送女儿出嫁的父亲。”
“想当初我送我女儿出嫁时,心里所担心的就和你说的事情差不多。哪怕女婿再好,也担心她在那边饿着了冻着了,被欺负受委屈。”
“你那嫁女儿,我这嫁妹妹,本质上也没多大区别。”南宫昊闷声闷气的说,语气里竟然是杂糅着无奈,寂寥,郁闷各种情绪。
说完这话,他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没再言语了。只是钟丽芳眼里的泪水终于喷薄而出,即使努力在仰头想要控制,却是止也止不住。
司机将纸巾盒递给钟丽芳,她终于哭出了声来。
南宫昊看着前座耸动着肩膀的钟丽芳,有些不知所措了。伸出手指点点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闻言,钟丽芳哭得更凶了。
和南宫昊认识三年多,他的冷漠毒舌下掩藏着一颗关心自己的心。一直以来她都是默默地享受他这份在别人看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关怀。
多媒体教室里晕倒时,那个抱着她奔跑的双手刚进入奔社跑步时,那个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毒舌被梁雨辰设计迷晕时,那个及时赶到的身影那大冬天里雪中的伞那食堂里加满菜的碗甚至那挥舞打向向纪英的手……
两人明明没有半点关系,他却真心实意的把自己当成妹妹看待。这样的感情让没有兄弟姐妹的她更加感到温暖,安心,亦深觉自己无以为报。
“就知道你见不得我说他的坏话,你别哭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南宫昊推着钟丽芳,忽然觉得这个有些单薄的女孩真的需要一个依靠。与爱情无关,与风月无关,仅仅是一个安心的依靠。
就是这时,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南宫昊飞速的下车,放下纸箱纸就打开前面的车门,一把将钟丽芳拉了下来,笨拙的在纸巾盒里抽出几抽纸来要给她擦眼泪。不想钟丽芳却将他的手格开来,在他发愣的当口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下,不仅是南宫昊呆住了,抱着娃娃走下车的唐可琴也惊呆了,她的心不可抑制地乱跳起来,明明阳光灿烂,她却感到寒风刺骨。
南宫昊被钟丽芳抱着,拿着纸巾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好。扭过头,却看到唐可琴一脸铁青地站在一旁,而跨出一只脚的周静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愣住了。
钟丽芳哭得梨花带雨的,扶着他的肩膀上,磅沱的泪水蹭了他一肩。
“哥!”
随着一声呼唤,南宫昊的不知所措变成了绵软的温柔,唐可琴的愤怒和不悦变成愕然,然后也温和下来。
“诶,诶。”南宫昊应了两声,双手落在了钟丽芳的后背上,给她一个温暖坚实的拥抱。
从大楼里走出来的向纪英刚好看到的眼前一幕,也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