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若去,又怎会不带上我的未婚夫婿?”
这声新鲜的夫婿,让栾阳景后背的骨头立马软了,一下倾倒在她腿上。
“摸摸我!”他声音像猫吟。
林婉儿将手压在他那头柔顺的发丝上,一下下地轻抚着。
“你真会带我去吗?”半晌,他幽幽道。
“出口的话,我不会食言!”
“那你为何又要带二表哥去……”
马车行到尚书府的时候,栾阳景在她腿上睡得正香。
林婉儿等了好一会,才将他的上半身缓缓从腿上挪开。
拿起角落里叠起的一张薄毯,抖开,轻轻盖在他身上。
她随即下了车,对凯风道:“世子睡着了,怕一时半会不会醒。”
凯风点头。
待林婉儿的身影没入府门后,栾阳景这才睁开眼,坐起身。
“你总是如此,总不肯再多分些耐心与我!”他垂目望手中的毯子,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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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在暖阁的美人榻上稍歪了会,起来后又用了晚膳。
晚膳后,她难得一头钻入书房,一遍遍抚着她那尾连珠琴。
待天刚幕黑时,尉秋来了。
“小姐!”
林婉儿止了琴音,只一根手指挑着弦:“那位喜爱游历的三殿下现在如何了?”
“回小姐,除了没什么精气神外,一切都还好。”
“他平日里就没哭着喊着,撒泼打滚之类的?”
尉秋嘴角一抽,人家好歹是天潢贵胄,撒泼打滚还不至于。
“开始三殿下的确一直叫嚣不断,不过最近安静多了!”
“是吗?呵,倒是想与他说说闲话了!”
她话落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那轮正高挂蔚空的皎洁明月。
喃喃念着:“冰轮清皎,知他多少,阴晴圆缺。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
随即道:“安排下,今晚我要见他。”
“是。”
她手指一下下点着窗棂:“只是如此月色,怎能就此辜负?
定是要找个最好的位置,与人共赏此景,才得趣味。
吩咐下去,将束罪塔顶阁的露台打开,收拾收拾。
我与三殿下到时也好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呐!呵呵!”
”是。”小姐最近的兴致似乎异常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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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林婉儿换了身干净利索的衣裳,出了尚书府。
谁也不知,九阁的刑狱之地,九层束罪塔建在何处。
甚至,连九阁的存在都极少有人知情,更遑论束罪塔了。
其实这座塔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京师的北郊之处。
是的,就是那片被划入皇家公地范围之中的百里地域。
只不过,束罪塔及其周围被设了障眼之法,凡人不能视,不能达。
即便就在眼前,也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