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奇怪自己的反常,按说已了结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失去了意义。
回到房间,陈海急忙上前:“陆总?”陆川崎摆摆手:“继续!”
“您发过言,和几个老总聊了几句,然后就有些不适,我带着您上顶层,刚出电梯看到一个黑影晃过,我看您还支持得住,就追了过去,谁知那人倒像飞毛腿,下了楼梯就不见踪影,我不敢再追,立即返回,发现您已不在电梯口。本来顶层就两间套房,除了您那间,另一间入住的频率并不高,此次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我问了前台,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但监控显示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包裹严实的人上来过。我回来不见您,以为您直接进房间了,因为在地上捡到了您的房卡。我还特意进入看了一眼,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我才放心地下楼。”说完,见陆川崎不接话,知道他在思索,便继续:“我已问过王经理,他说有一个服务生昨天请假,今天又突然过来,因人手紧缺,就没多问,看样子有可能换了人。至于房顶我看到的黑影和你房间里的人,他们一直躲着监控,无法拍到正脸,这会儿人不好找了。”
陈海把从他们到达酒店视察,到今天早上的事情都过了一遍,陆川崎听完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仍旧沉沉的,这是谁的手笔?有何目的?那个叫周潇潇的不像是有心机的,这么说是我自己走错门,否则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走,去三楼会议室!”陆川崎抬脚就走,陈海跟上,同时拨通电话:“王经理,三楼会议室!”
陆川崎并没有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知大家,只说了酒店安保人员有疏漏,需要加强巡护和管理。酒店经理级别的有十人,个个精明得什么似的,心中都猜想了一番,可又怕这个二少爷,无人轻易开口,直到陆川崎点名问了各自负责的事项,才一一回复。
本就是例行巡视,下午订了机票,直飞Y市,然后X市、N市、W市等足足跑了一周,马不停蹄,回到Z市已是一周后的晚上。
八点,司机接上陆川崎两人返回,陈海问:“陆总,如果接下来没有安排的话我就回去了,有事您再打电话!”陆川崎不知是否听见陈海的话,拿出手机,翻看微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那条短信,周潇潇?然后问了一句:“转了吗?”陈海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想起来,心虚地说:“一直在外地,想着回来再转。那个……我现在转。”
陆川崎没想到陈海竟给忘了,抬头瞪了一眼,说:“不用了,我来转,下不为例!”
陈海立即直起腰杆回:“是!”
陈海半路下车,陆川崎没回老院,让司机直接送他回新区自己的住处,然后打发司机走了。
别墅有三层,一楼主要是吃饭和会客,二楼客房,陆川崎住三楼主卧。
听到密码锁的声音,秦叔赶紧起来,打开客厅的灯,已看到进门的陆川崎:“二少爷,您回来了!”
“秦叔,说过多少次了,不必等我,我工作时间不定,出差的话更是如此。”见秦叔出来迎他,他忍不住劝道。
“没事,这会儿还早,我也没睡呢!”秦叔上前接过外套,问:“您晚饭吃了吗?要不给您下碗面?飞机上的饭只能凑合垫垫,还得正经吃饭。”
“您别忙了,在飞机上吃了,您早点歇着吧。我也收拾收拾就休息,明天还要去公司开会。”说着陆川崎已经上了楼。
浴室里,温水冲去了多日的疲累,心里放松连带着身体也跟着松懈下来。雾气氤氲,不知怎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赤裸的身体,他一下子愣住了,内心有一丝恐慌闪过,最后一咬牙放了冷水让自己泻火。陆川崎因童年的阴影对女人一直避而远之,可谓是洁身自好,那日忍住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那个女人,实则身体并没有反感。
陆川崎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周潇潇”的名字,如果不是大哥的人,难道真是偶然吗?
陆川崎拨通电话:“给我查个人,酒店有记录,周潇潇。”
陈海看着已挂断的电话,一下子摔回床上,刚睡着,心里升起几分怨气,但还是在一分钟后起身打电话给T市爱罗酒店的总管王经理,5分钟后收到微信。陈海看着身份证上的女孩,很是陌生,不认识啊!陆总什么时候勾搭的?瞬间脑中爆出各种画面,陈海想象片刻后急忙打住,赶紧把图片转给陆川崎。
陆川崎本来要睡了,因为心绪被莫名地扰乱,便去了书房,正在看企划部昨天递交的计划书。
手机微信收到陈海的信息,身份证上明显稚嫩的脸庞与那日所见颇为不同,竟也是Z市人,还真是缘分。
正想着,微信又响了一声,陈海发来周潇潇的履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大学毕业后去过工厂、打过零工,辗转几年才在栀子酒店安顿下来,已入职两年,行政文员。
陆川崎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未找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也实在弄不明白自己身体出现异样的缘由。不过既然想不明白就先不管了,他不相信这样看似毫无背景的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大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