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不能这样啊!红玉会立刻下来的……,求大人能赏薄面,以兹这洛阳青妓酒楼。”
“哈哈……,少啰嗦,快把红玉叫下来,还有把酒楼打扫干净,我们的大人今晚就住在这里,如若有所怠慢不周,别怪我不客气!”
司马冏一见如此,不禁义愤填膺,在门阘木柣内的一几案前悠然的坐了下来,并且还伧伫声音道:“老板,给我上坛洛阳的醁醑青酒,还有几盘牛肉……”
太史屈和石超正侍立两旁,并且石超手掿着着擂鼓瓮金锤,重达五百多斤。
公孙浪等几位一转身睇视,竟然有人还在酒桌旁悠然自得的呼来喊去。
遂大怒道:“汲桑,石勒,还不把那几个有眼无珠的夯货给我去做了!”
只见慕容廆身边蹅蹴而出两个壮汉,一个越二十三岁左右,身高八尺八寸,雄伟甚懋,腰间搢系着双铁鞭,手里还掿着二百多斤的凤翅混金镗,另外一个约摸三十岁左右,身高八尺三寸,髭须阔颌,腰大十围,手掿开山宣花斧。
石勒不由分说,上来朝司马冏就是一镗,被旁边怒眦而视的石超架锤轻轻一挡,那凤翅混金镗就立刻如铜钲锽锽,如马毛蝟磔般振动开来,把整个酒楼都振的欲坍塌下来。
“来我一斧!”
汲桑也大吼一声,劈天盖地就是一斧,被太史屈用剑轻轻一隔,那宣花斧就直劈在地上,地上立刻振裂开一道皲裂来。
“这不是太史屈吗?”
公孙浪一看这两下都没有得逞,并且还落于下风,见绰剑者还是曾相识,遂一寻思,才恍然所知那就是与自己在栈门关外大战一百五十回合的太史屈。
“石勒、汲桑快住手!今日不方便,暂且告退!”
“怎么了,公孙浪,难道就这样丢本首领的面子,这区区一个酒楼,还只几个戆拙夯汉,难道你就怂了!”
慕容廆大怒,徵责谯诃于公孙浪,公孙浪不得不在慕容廆的耳边轻轻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其中一位正是与我大战的太史屈……”
“原来如此!”
正蹀躞不定之时,司马冏大声吼道:“石超卫尉,立刻给我芟除这些胆大妄为的樗栎之辈!不给点教训,长以记性,也太丢我大晋洛阳城的面子了……”
石超一听司马冏冏的谕令,遂掿起擂鼓瓮金锤就朝石勒砸来,石勒一见背后有呼呼大风,遂立刻用混金镗一挡。
“咣当”一声,如地动山摇,石勒感到虎口一震,双臂顿觉颤抖,大惊道:“果然神力!”
石勒掿起另外一锤复又一砸,石勒复又一架,那混金镗顿时又铜钲锽锽,如桡木般宛振,石勒颡头顿时泫泫滴汗。
公孙浪一见不妙,遂一个鹞翔飞跃,抽出腰中的一把偃月刀,往石超的手腕一削,石超立刻缩回压在石勒凤翅混金镗的瓮金锤,准备再拚力一锤于公孙浪,公孙浪早已一个劲挹飞跳,把石勒从案前掖到了的门阘木柣外,然后收刀回礼道:“今日来洛阳,想不到遇到老对手,真的是场误会!多有得罪,还请各位海涵!”
“好你个公孙浪,今日来洛阳竟敢如此狂妄,简直就不把我们大晋的洛阳城,不放在眼里,今日我太史屈再与你大战一百回合!”
“这位将军,当年我鲜卑慕容是与大晋有过间隙,并且你们斩杀我父王和两位兄弟,使我慕容廆背负上了与大晋的杀父和杀兄弟之仇雠,这种剜刭之痛,如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我慕容廆是怎么挺过来的!”
慕容廆一身中原服饰,绂冕绲带,锦衣佩鞶, 从里面缓缓蹴步而来,神色悒悒,眶有浞渥,一旁的汲桑手掿宣化斧,和几个扈从小心邅廻,护在慕容廆的身旁。
“不过现在已为秦晋之好,前几日来洛阳,正也是为了寻访故友,以及重温洛阳城的繁华!”
“哈哈……,慕容廆单于,你这未免有点牵强吧!刚才为何纵容手下,对我洛阳子民一阵恫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秦晋之好……,说的是冠冕堂皇,这做的分明是老妪薤露、恬不知耻。”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詈诃于我鲜卑首领!”
公孙浪复步入门阘木秩,绰着偃月刀汹汹怒眦道,太史屈一见如此,遂掣起铦利寒冽的龙骧宝剑,指着公孙浪拚力一吼:“好你个公孙浪,给你脸你却不要脸,这是大晋的齐王殿下,詈诃徵责,我看是你们自取其辱!”
“对,师叔,看我砸死那帮不要脸胡虏……”
说完石超掿着双锤直往公孙浪砸过来,公孙浪见来势汹汹,已无避让余地,便绰起偃月刀龁齿一架。
“咣当”一橐然撞响,那偃月刀被砸在几案上,几案即刻分崩离析,公孙浪自知那锤重,刀剑无法匹敌,遂丢下偃月刀一个纵越,复跳出木柣外。
石超大怒,提着双锤欲蹩躠而起,衣裾忽被司马冏挹住。
“石超,不要追了,这里不是大动干戈的地方,再说砸了这风月楼,说出去我这个齐王的面子也不大好看!”
“原来是齐王殿下,失敬,失敬!我慕容廆从来不轻易佩服一个人,当年我来洛阳之时,在洛阳待了好几个月,与晋武帝和朝中大臣各有诣往,然而令我敬仰的只有晋武帝、齐献王司马攸以及太傅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