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骑射、枪术对墨斋实是小菜一碟,军事策略,墨斋更是不在话下。
至于外貌,那是远高于躯干雄伟、实在是可以为将帅者。
想到这,唯明也感到一阵自豪,自家弟弟几斤几两,他还是有把握的。
可是好好的有为青年为何要跟着陶靖混!
他长嗟一声,满腹愁绪。
秦淮河旁的酒楼一别,唯明再没见到墨斋。
唯明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有意在躲着墨斋,他倒是让瑶池去看过几次师弟,但每次瑶池回来,都支支吾吾,说不清状况。
唯明心下伤感,难道和墨斋真的从此成陌路?
他的烦心事,惠王是看在眼里的。
昨日状元游街归来,惠王就派人送出一张请帖,邀王墨斋今日晚间来惠王府赴宴。
唯明心下忐忑,不知墨斋会不会拒绝。如果他不念旧情断然拒绝,今后自己将如何同墨斋共处朝堂上。
令人吃惊的是,王墨斋竟然爽快地接受了邀请。
再过几个时辰,王府的清音阁将设下宴席,伦晞、寒亭、明朗等兄弟自然在场,另外林尚书家的林渊、林博兄弟也将出席。
惠王也询问过瑶池是否愿参加,瑶池迟疑半天,还是推却了。
她心中没底,不知这帮公子们能不能压住程王两位师兄间的尴尬。
时间一点点流逝,临近掌灯时分,诸位公子全部到位,王墨斋也坦然现身。
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与踌躇,王墨斋举止得体,言谈中更是充满了智慧与诙谐。
惠王虽只在席间呆了很短一段时间,心中也不禁赞到:“美哉!少年!”
少年对待惠王的赞许和勉励,也称得上谦和有礼。
他感谢了殿下对自己师兄和师妹的照拂,又恭敬地礼赞殿下真乃伯乐在世,慧眼能识珠。
再坐的几位贵公子皆算得世家公子中的佼佼者,但王墨斋不卑不亢,气度超凡,丝毫不比在坐的任何一人差。
“陶靖啊,陶靖,希望你这次能善用美玉,不要让明珠暗投了。”惠王和众位晚辈饮毕一杯酒,便把这儿留给了年轻人。
惠王一走,众人自是随意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开始各种舞剑助兴,吟诗助兴,琴乐助兴……
薛寒亭一直冷冷地看着王墨斋,整个夜晚,只有他一人以一种局外人的姿态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身形好生眼熟,寒亭十分肯定,在某个重要的场合,他曾于此人会过面。
他缓缓站起身,对墨斋说道:“听闻王兄剑胆琴心,寒亭实在想和王兄切磋讨教。”
王墨斋手中正握有一杯酒,他的手将杯子紧紧地捏住,目光和寒亭对视了一刻,继而笑道:“二公子六艺具绝,在下早有耳闻。今日有缘,本不该拒绝公子雅兴,可在下实在有些醉了,怕是过不了公子三招。”
“不过,公子既愿屈尊与在下切磋,断然拒绝不止不合礼仪,也败了诸位雅兴,不如这样……”他思索片刻,又沉着地继续说道,“公子舞剑我为公子操琴助兴,可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寒亭简洁的答应了,不过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的琴技或许不如君,但一管洞箫勉强入得耳,到时,我也为墨斋兄吹箫助兴。”
意思很明确,我舞完剑,你接着上。
王墨斋默然片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琴弹得怎样,箫吹得怎样,各人心中都曾升起一股惺惺相惜的情怀。
那清冷的剑影,薛寒亭冷冷的目光,王墨斋淡然的笑意却如同一道谜语,各人在心中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