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满天。
聚财酒楼三楼包厢,刘远洲斜倚着窗栏,看向窗外。
巴西马大雪山孤峰耸立,直插天际。从这个角度看,巨大的山峰几乎遮住半个天空。
壮丽,雄浑,极具压迫感,。
明天一早便要登山观战两派武师比武了,想想还真是十分令人期待。武师间的战斗平时可不多见,何况这种事关两派荣誉之战,必定更加精彩。
“喂,看什么呢?”
常威抱着一坛酒走了过来。
“呵呵,出来透透气。”
刘远洲回头笑笑。
今晚,较武团在酒楼三楼包下一个大包厢举行庆功宴会,庆祝弟子们在这五日比斗中取得好成绩。
团里一众武师悉数到场,连马纪马老也来坐了一会儿,对弟子们大加褒奖。
刘远洲喝了不少酒,已有几醉意。因惦着明早出发观战的事,他便溜出来躲到这间空包厢醒醒酒。没想到常威也走了进来。
“来远洲,走一个,祝贺你。”
常威把酒坛递上。
苦笑一声,刘远洲接过酒坛,就着坛口仰头大灌一口,把坛子递还。
“也恭喜常师兄了。”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
常威哈哈大笑着接过酒坛,大喝一口,满脸春风得意。
孙执事与长白派交涉结果下午便出来了,由于长白派放弃两局比斗,最终给太玄宗六名参加比斗的弟子每人算一场胜利。如此算下来,常威就获得九枚竹筹列第二名,刘远洲获七枚列第三名,而长白派的玄真获十枚名列第一。
较武团一众高层对这个结果还是颇为满意的。在六对一十二情况下,前三名能拿到两个名额,而且总体胜利场次与长白派持以平局,是非常不容易的。
可以说是大胜。
“不知道比斗的奖励是什么,唉,孙执事他们也真是的,这有何保密的,吊人胃口。”
常威抱怨。
“谁说不是。”
刘远洲附和。
常威今晚看起来异常兴奋,像个孩子般,全然看不出平日稳重的样子。。
刘远洲虽然最终也拿到第三名,但他倒并表现出太过兴奋的举动来。概因能在暗劲武师手底下全须挺过来,已是万幸,哪敢再多奢求其他。
“不过,按往年惯例,在比斗中表现出色的弟子,会被给予一次到总院进行进修的机会。我想,今年也应不会例外,所以,以你我的表现,必定会获得进修的机会的。”
常威突然说道。
刘远洲一阵惊讶,他倒从未听说有这样的好事。
“真的吗?”
“千真万确!”
常威十分肯定,他看着刘远洲,十分认真道:“远洲,这个机会还是很珍贵的,如果,你们院里有人想叫你把名额让出,千万不要答应,一定坚持自己去。”
“名额还能被抢走?”
刘远洲有些难以置信。他到底才入院不足一年,平日又有尤士亮及刘家礼照拂,还未看到过这种阴暗面。
“哪里会没有?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咱分院的水还是很深的,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还是谨慎为好。”
常威叹口气。
刘远洲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师兄指点。”
“指点谈不上,只是经验之谈。”
常威摆摆手。他出身商贾之家,家境优渥,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人情世故往来胜刘远洲几条街。他入榆州院五六年了,见多识广,更是明白人脉的重要。
无论刘远洲的人品还武道天赋,他都他是十分看好的,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也是一个能相互扶持的伙伴。
刘远洲又细问了一些关于去到总院进修的事,常威便把他了解到的都说给他听。
“关外较武几乎每年都有,咱太玄宗七八个分院,轮番派人参加。你们延州院情况我不知,就我们院来说,从我入院这五年多来,这是第二次派人参加。”
“我记得上次还是三年前,我院有一位钟姓师兄获得进修机会,他去半年多回来时已悟出整劲成为武师。后来不久便被调到总院,听说现在已做到刑堂执事了。”
“而且,我也听说但凡能去进修的,基本很快便会成就武师。当然,你我成就武师是迟早的事,但能去总院进修,获得的人脉资源才是最珍贵的。”
刘远洲点点头。
常威笑道:“哈哈,若去了总院,咱们同属秦北一系,可要相互照应扶持啊。”
“那是自然。”
刘远洲笑道。
太玄宗雄霸秦省,每府皆下设分院。从地域上看,秦北、关中和秦南,三者无论民俗文化及饮食均差异巨大,故派内也隐隐地分为秦北、关中、秦南三系,相互抱团,明争暗斗。
“咦,可叫我们好找,原来你们躲这里偷懒,罚酒!”
这时,刘必武走了进来,看到倚窗而立的二人,便大声叫嚷着走来。
大顺昌平一十六年腊月初三。
一个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