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玄努力地瞪大眼睛，却不敢闭眼，似乎一闭眼，他就会陷入梦境，沉浸在香甜的香气中，再也回不来了。

不行，不行。

身怀家国之恨，又怎会去考虑儿女私情？

顾键元继续缠着他，“我是谁?”

李清玄望向他，与他对视一眼。

顾键元勾了勾唇，眸底满是让人迷醉的情意，嗓音沙哑地诱哄道：“说吧，我是什么人？”

“九……”李清玄轻启朱唇，唤出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名字：“九渊。”

印九渊三个字，他并不在意，可当他把自己的姓都抹去，唯独他的名字，却让他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欲望涌上心头，让他，让他，让他……

“别哭。”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慰她。顾键元手脚发软，本就是开个玩笑，又不是让他伤心，忙说：“行了行了，我不打扰你了。”

李清玄脑海中一片空白，纷乱的回忆如鹅毛一般飘来荡去，明明看到了，可又不敢去触碰。

这都是些啥啊，都是啥玩意啊……

他！

李清玄心中一紧，是因为情绪的涌动，让她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顾键元将他扛到了卫生间，心里痒痒的，只恨这具身子。

这是个屁的身躯啊！他这辈子是不是都不行了？

他要去唯心殿、唯心殿、唯心殿。

坚持！

顾键元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为李清玄洗了个澡。

李清玄在做梦，在那个他还很小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少年，爱上了那个少年，和那个少年在一起，在一起。

醒来后，帝拂衣叫了一声：“九渊……”

李清玄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紧紧抓着被子，压抑着自己的心跳。

这绝对是一场梦。

他并不知道印九渊是谁，幼年时与他素未谋面，更不曾对谁有好感。

少年时代啊，李清玄怔了怔，突然觉得童年的回忆有些朦胧，有些发白。

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唤九渊的青年。

“我给你准备好了。”

他又道：“你什么都能做？”

“我会好好学习的。”

“就为了我一个人？”

“就为了你一个人。”

李清玄脸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下一刻，李清玄脸上的笑意收敛，眼中尽是迷茫之色，这不是他年轻时的模样，也不是他的印象，他与印九渊素不相识，更不会知道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叛徒！

李清玄从榻上下来，迈着步子来到书桌旁，提笔书写，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可当他看到自己的字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