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灵犀忽闪着一对大眼睛不解的回道。
“王妃什么时候醒的?”
“具体不知道,约莫申时。”
“你一直跟着王妃吗?”世民继续问道。
“这是自然。”
“那太子在做什么?”
“他……”灵犀想了想,道:“就坐在外间等着啊。”
世民的脸冷了几分,继续问道:“那王妃醒后,他们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几句‘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之类的。”
灵犀想了想,又道:“哦,还有,太子说之所以送王妃到兰园来而不进城,是因为怕王妃万一惹上的是时疫,进城会惊扰圣上、皇后及百姓,引起京城骚动。所以只能来兰园先确诊,阿弥陀佛,所幸不是。”
她双手合十,而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日兰园的山坡上,一黑一白两个并列前行的身影,心想,这个我也不能说给你听啊?
世民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直逼灵犀,他想从中看出她说的这些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虽然她说了这许多,但他想听的一句也没有。这是了解王妃与太子相处情形最关键的人,只有她亲眼看到那两人是如何相处的,他本想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点有用的信息,但是她机警伶俐,回答得滴水不漏,看来从她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包括王妃。”
室内昏暗,他又陷入思索之中,他不相信这两人的相处如灵犀所说的这般简单,虽然他没有什么证据,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突然翻开另一本王府记事,那上面是王妃进宫侍疾密密麻麻的记录,他想起当时大嫂卧病、平阳临产,每日能出入皇后宫中的至亲只有她和大哥,难怪她会这般殷勤侍疾。
再联想到她后来频频出府,这其中又有多少次是打着救济灾民的幌子做着见不得人的事呢?毕竟太子手眼通天,府中记事也不可能像影子一样随时跟着她。
难怪他回来后两次三番地向她示好,她都不领情,对他那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态度,不言而喻啊。
“这两人真是欺人太甚!”他一拳重重地捶向案几,手掌顿时肿胀起来,他却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