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果果讲,夏鹿真的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回赵奶奶家的人。
一念至此,夏鹿决定这个周末务必要抽空去一趟龙门巷。
赵奶奶和李果果都不会做饭。
赵奶奶又是挑嘴的人。这些年,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活过来的?
听到夏鹿问话,秦琛点点头,“不远,都在西边。有空我们去看他们。”
“好嘞!”谈定了条件,夏鹿突然间如释重负。
相由心生,与她欢快语言相伴的是她眼里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秦琛愣愣地看着她。
突然间,心里又涌上无尽的心疼和悲凉。
这些年,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容易满足?
他沉了沉问,“小鹿,关于你离婚的事情,我要不要帮你找一个律师?”
秦琛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她跟着刘文山这么多年,即使离婚,也不至于要流落街头的份上。
可看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没看见她从刘家得到任何东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现在的这一身穿着,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候穿的衣服。
夏鹿斗不过刘家,他会帮她讨回来。
夏鹿没想到秦琛的思维跳动的这么快,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被秦琛的问话生生冻在嘴边。
她低下头,努力掩饰着情绪,小声道,“不……不用。我自己事情自己处理。”
秦琛有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帮你。”
夏鹿抬起头,眼里有了明显的湿意,明明很难过,嘴角依旧扯开一个弧度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看见她勉为其难的笑容,秦琛的心像是被人猛抓一把,他轻叹一声道,“秦太太,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勉强自己。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不用迎合我的情绪。既然......”
秦琛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管我们是合作伙伴,还是真夫妻。总之我们是要在一起生活的人。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坦诚相待。我们都要做彼此情绪的容器。”
说着,他温柔地抬了抬嘴角,“秦太太,我希望你在我这能得到情绪价值。在我面前,你做你自己就好,嗯?”
夏鹿愣了,昏黄的车灯下,秦琛白皙的脸上露出令人心碎的深情。
她可以这样吗?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可以这样放肆地表达情绪。
刹那间,汹涌的酸意涌上鼻腔,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小鹿般明眸里滚落。
“对不起,”夏鹿猛地转身,打开车门,跳下车,向楼上跑去。
秦琛看着她跑动的背影,使劲闭了闭眼,倾吐一口气,然后,从扶手箱里拿出一根烟,抖着手点上。
他明明就是想安慰她一下,想告诉她,以后在他面前,不用再委屈自己。
她居然感动成这样?
一时间,秦琛有些不太确定,以后要如何与夏鹿相处。
被心海埋葬了十几年的感情,他怕自己肆意地喷涌而出会吓着她,会把她吓得躲起来。
慢慢来吧。
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在他眼前缓缓升腾起,又缓缓消失。
一时间,他像个幼稚园的孩子,反复玩着吐烟圈的游戏,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