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来把纸浆搅一搅。”

陆小北卷起袖子上前接过他爹手中的棍子，开始慢慢搅拌起坛子里的纸浆。

陆常敏则是拿起来边上的藤网，用手中的干布轻轻擦拭。

“小北，过几天镇上有集，你去把晒的草药拿去卖了吧。还有那几张兔皮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应该也可以换点钱。买两口缸带回来吧。”

“好嘞，爹，还要带回来啥？”

“你看着买吧，咱家也不需要啥，在家没事就自己做了。对了，回头你抽空再去山上刨俩树墩子回来。”

“知道了，爹。”

“晚间去你外祖父那里问问要不要带什么，他就爱喝一口。问问他酿的酒还有没有，我这又做了些酒曲，问他要不要。”

“好嘞，爹，您又不想做晚饭了是不是？那晚上我去外祖父那里陪他喝点。”

“嗯，早上去了吃的啥？”

“蛋，米粥，还有腌萝卜。爹啊，外祖父那里的腌萝卜都是过年那会儿做的了，咱们再给他带点过去吧。”

“嗯。带吧，喜欢吃回头就自己上山去挖吧，今年该腌新的了。”

“好嘞，爹，这纸浆行不行了？行我就上山去挖树墩子了。顺便看看有没有柿子栗子摘回来。”

“去吧。我来做纸。从集上回来后就莫要出去闲逛了，回来帮我做衣服被褥。今年咱们爷俩该换换了。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从墙上的破处进出！有门走门！”

“知道了爹，那不是懒得多走那两步了。”

陆小北放下手中的棍子，高高兴兴的拿上锄头斧子铲子背着竹篓子就往门外走去。出门右拐一里地就是上山的路。待上到半山腰处才想起来。

“这个老东西，中午饭都没做！他怎么就这么懒呢！”

来都来了，就别回去了。陆小北开始一边走一边寻找可以裹腹的东西。

秋高气爽，山里到处都是吃的。陆小北边摘边吃，我来干什么来着？哦，对了，菜墩子碎了，找个结实点的树墩子刨回去做砧板。找棵老树砍了吧，这几天带回去正好就做劈柴了。

陆小北啃着桃子，四处踅摸着合适做砧板的树木。鹿山也就他们这些依傍着鹿山生活的村民会上山来采用些生活所用，这里处处都是参天大树，好找的很。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片茂密的柳树林，中间那颗大柳树，更是粗的一人抱不过来。

“这树不错！做砧板能用上几年。就是这树实在太大了！今天怕是带不回去！多来几次好了！”

小北放下手中物件，拿起斧子，“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一搓手，抡起斧子就开始劈砍大柳树的枝杈。

这大柳树虽然极粗，却生的不高，枝杈繁多，树顶还有一个焦糊的裂纹。

“老树啊老树，没想到你没被雷劈死，今天却要倒在我的脚下，你看你这么多子子孙孙，都被你挤的没地生长了，你就快快随我回家去吧。”

陆小北念念有词，双手持斧不停歇的砍着老树枝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