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0章 阿佩普,我是来打架的!(1 / 2)原神:永恒的友人首页

大慈树王的食指在扶手上不断敲击。

幻尘选择向她寻求意见,说明很信任她,那她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自当给出一个中肯的提议。

沉思许久,大慈树王才开口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且听完,只管听,不需要思考。”

“以我的视角来看,接受这个合作无疑是一件双赢的结局,对祂,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对你而言更是完全没有约束力,因为你哪怕答应了也具备随时翻脸的底气,祂拿你毫无办法,甚至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你,因为他才是挑起争端的那一方。”

大慈树王依旧在轻敲扶手:“这个合作,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祂在单方面服软,哪怕对于外来者这种存在并不陌生的提瓦特,你也是一个完全超出认知的存在,因为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敌的。”

“祂说能困住你,这是有可能的,但不要被祂抛开概率谈结论的话术骗到了,祂有可能的确能困住你上千年,但也有可能连你一秒都关不住,所以这句话完全可以忽略,你可以更强势一些,提出额外的对你有利的要求。”

“比如把他对其他力量的感悟也交给你什么的,因为不论祂的言辞表现得多么强势,与你的对话展现出多大的自信,撇去那些不看,只看最基本的含义,他不想现在跟你翻脸,更不想与你交手,只想暂时安抚住你。”

“所以,祂是绝对的弱势方,而你是强势方,完全不用顾及脸面,不用顾及道义的强势方。”

“但,是。”

大慈树王话锋一转,看了一眼雷电影:“这一切的前提是,让你暂时压下你积攒在心底的愤怒。”

“祂对你,对你所爱的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一个完全无法原谅的地步,是哪怕再懦弱的人也会选择爆发和反抗的地步。”

“如果你为了一些利益而选择暂时忍耐,那你这一路走来的心气就有了缺口,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境也会蒙尘。”

“这是隐藏在这份合作约定中的阴招,祂知晓你是凡人登神,利用的便是你凡人心性的弱点。”

“这有可能也是对你的考验,但无论如何,你必须记住这份隐藏在退避中的暗箭,这是甚至有可能让你无法更进一步的毒计。”

“如果你只能拓宽你力量的宽度而无法提升高度,那么你一定无法杀死祂,如果你已经失去了能够成长到杀死祂的未来,那么对祂而言,便成功做到以退为进。”

“之后祂一定会变本加厉地压制你,直到完成祂自己的目的。”

“幻尘,看着我的眼睛。”

幻尘下意识看向那双眼睛,沉着,冷静,不含任何杂念的透亮,将他心底刚刚升起的怒火压下。

“保持你的愤怒,但不要失去理智,记住你的立场,但不需要思考太多,你只需要明白,你是为了不留遗憾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留遗憾。

是了,他是为了补缺而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纵观原世界历史,无数能人力士,无数快意恩仇,有的黯然退场,有的风光无量。

这当中有多少事在人为,有多少听天由命,谁又能说清道明?

无非命运曲折。

所谓的“补缺”,其实便是与命运的斗争。

他忽然明悟了为什么天理要屡屡与他作对。

众所周知,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一切命运早已在星空中被编织成网。

也就是说,从他降临提瓦特那一刻开始,这虚假的星空便已经开始进入失去原本应有作用的倒计时。

天理想要压制他,将这个倒计时归零的时间推迟。

祂始终不信任幻尘这个降临者。

因为祂自己就是降临者,还是弄死了原世界土着之后入驻的降临者。

祂只信任自己的计划,信任自己编织的命运。

什么考验,什么将会替代祂,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幻尘突然想明白了,对法涅斯来说,最难受的不是杀了祂,而是让祂看着自己编织的命运逐步被一把天外而来的黑伞搅碎。

法涅斯怕的不是他,是变数。

一个无法控制和毁灭的变数。

轻缓一口气,幻尘明悟了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

『扼命运之命运,补缺憾之缺憾』

他早已走在这条路上,写作『补缺』,读作『抗争』的路上。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真正需要看清的,他真正的敌人。

第五次觉醒,幻尘的眼中多了一份清晰。

玄黄之气迅速壮大,没有澎湃的气势,没有强横的威压。

只有一股温柔的暖流扩散而出,仿佛一双要抚平世间一切苦痛和不甘的手。

他的意识在这一刻仿佛能够俯瞰这世界,命运在他的眼前具现化,成为一根根丝线,或是交错,或是纠缠。

他能听见有人在念诵他的名号。

“『天佑浮世绝剑主』,请保佑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归家。”

“剑主大人,稻妻越来越好了,兄弟们也不用再在夜晚跟魔物生死搏杀,大人物们都说这是您带来的变化,谢谢您。”

“『寻冀补缺真君』,请您告诉我,我那早年流失的孩子在哪。”

“真君……”

“剑主大人……”

他是『天佑浮世绝剑主』。

他是『寻冀补缺真君』。

他是幻尘。

那一声声祷告,一声声感谢,一声声请求。

他都听见了。

他“伸手”拨动丝线,与之相互交错的另一根丝线被触碰,粘连。

那跪地祈求的瘸腿妇人家,突然传来敲门声,是一位俊朗的千岩军,送来的给予生活困难者的物资补给。

妇人弯腰感谢,脖子上吊着一块只有一半的玉石的吊坠从脖子上垂落。

千岩军轻咦一声,连忙扶起妇人,然后从自己手臂的盔甲中扯出一块同样只有一半的玉石。

这块玉石的红线早已打了很多节,也短了很多,但显然与妇人玉石的红线是一个样式。

千岩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同样不可置信的妇人。

幻尘看到这里便不再看了,他想再去拨动其他丝线。

但一股无力感突然涌现,而后便是失重感传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自己躺在住处的床上,身边是握着他的手的雷电影。

“小土,你醒了。”雷电影轻声道。

“嗯,过去很久了吗?”幻尘看向窗外,仍然是阳光明媚。

“并没有多久,但你突然昏迷,我很担心,但是你的补缺伞对我说你没事。”雷电影将幻尘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