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有大问题。
幻尘打算解封力量,直接一力破万法,把一切不确定因素扼杀。
他可以用封锁力量的形式磨砺自己,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受到影响无所谓,毕竟他有那个底气可以脱离困境,但不能拿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做赌注。
强牌慢打是很不好的习惯。
幻尘眼底缓缓涌现天地玄黄之色。
但刚准备有所动作的幻尘突然一顿,抬头看去,夜空中有一道冰蓝色的流星划过。
而后便是一道道冰晶般的剑气从天而降。
剑气落下,无数魔物或冰封,或直接消弭。
一道穿着蓝白大氅的身影从空中落下。
“重逢比我想的来的更早。”甘雨轻巧落地,手持冰剑,站在幻尘身侧。
“你先别寒暄,先同我讲这是什么情况。”幻尘指了指那些被冰封的魔物。
“啊,这个啊。”甘雨并无忧色,“这些魔物喜好人气,本质上是对生命气息的渴望,应当是有什么强大生命体没有掩饰自身气息,才导致魔物围攻。”
甘雨说完,幽幽看向幻尘。
“咳咳……这个,还是寒暄吧。”
好么,感情是因为自己。
幻尘看看已经不再有后续的魔物潮。
他才刚刚解封玄黄之气,立刻就没有魔物继续跑来围攻了。
看来原因在于玄黄之气。
幻尘猜测,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彻底封锁玄黄之气,所以导致他的生命气息都被玄黄之气遮蔽。
如今玄黄之气尽数被锁在体内,一丝一毫都没有外露,于是魔物闻着味儿就跑来了。
闹麻了。
甘雨倒也不在意,抱着冰剑轻笑道:“刚才这招怎么样?师傅告诉我你说这招叫『昙华生灭·天河泻梦』,我这些天一直在尽力练习。”
幻尘摩挲下巴,寻思了一下点评道:“有形无神。”
甘雨期待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一些,微微垂着脑袋,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果然是这样吗……”
见甘雨沮丧起来,幻尘安慰道:“倒也不必气馁,毕竟你碰上我这么个只给你演示了一遍,然后教你挥剑就跑路的家伙,况且这才几天,你又从来没碰过剑,没有基础,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慢慢来不着急,昂。”
“嗯,我会努力的!”甘雨郑重点头。
幻尘拍拍她肩膀,以示鼓励。
“那我先走了,你……”甘雨欲言又止。
“我懂我懂。”幻尘无奈扶额。
鬼知道他完全封闭力量会导致这种结果啊淦!
看来之后夜晚必须自己过了。
“喏,这是用来补给中转站结界的符箓,这是用来补充翳狐机关仙力的符箓,你交给千岩军,他们知道如何使用。”甘雨从怀里掏出两沓符箓,递给幻尘。
“好。”
“那我告辞了。”甘雨握着冰剑双手抱拳。
幻尘疑惑:“这动作你跟谁学的?”
“是从你最初接触璃月的渔村传出来的。”甘雨戴上大氅的兜帽,纵身一跃,飞入高空。
幻尘目送甘雨远去,转身朝着据点而去。
魔物围攻也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幻尘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以后注意这一点便是。
也得亏这中转站的防御措施足够完善,不然这么多魔物围攻,不产生伤亡是不可能的。
不过……
幻尘想到刚才甘雨的攻势,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说有形无神,但月华之力与甘雨的冰元素结合之后,确实猛了不少。
所谓月落日升,阴阳变转,生生不息。
月华无疑是能代表阴的一部分。
可惜小白是水元素,水元素本身就偏阴柔,不然给他整个代表阳的力量,以后跟他师姐来个合击绝技将是绝杀。
可惜来不得……也不一定,话不能说太满。
幻尘纵身跃上墙头,将两沓符箓交给小队长:“别问,问就是魔物围攻是我的锅。”
小队长顿时尬住,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只能深呼吸一下,点点头,安排千岩军去更换结界节点的符箓。
——分——割——线——
今天的话有点长,而且有点唠叨,负面情绪也很多,但我真的找不到地方倾诉,如果看不惯我这种矫情行为的可以直接止步于此了。
昨天给我爹看付款流水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我给原神氪大小月卡的记录。
然后因为这件事我和他吵了起来,在我说出你一个月烟钱就要600多,我只是氪个一百块钱,你凭什么骂我之后,吵架烈度上升到了另一个阶段,开始指责我的过错。
直到我已经无法保持理智,说出“反正你已经有了新的孩子,你看不惯我我可以找外地工作,死外面都不回来,我死了也不会通知你。”这种话。
我爹沉默了好久,然后把电话挂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搞了一盆小龙虾在桌上,让我来吃点。
我知道他是有话想跟我说,正好我也觉得这种相互之间有隐晦的话不说的情况也该彻底解决了。
我吃小龙虾,他一瓶啤酒接一瓶。
他开始说他小时候,说他和我妈的感情历程。
我从来没想到会从他这么沉稳的一个人脸上看到那么深的悲伤。
后来他大概是有些醉了,开始说很多憋在心里的话。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会儿笑的像个孩子,一会儿趴在桌上哭。
我只能听着,因为太多事情是从来没人告诉过我的。
小时候我恨父母,用伤害自己去报复爱我的人。
再大一些我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然后随着我年龄增长,我逐渐在我爷爷和我外婆两方口中听到不同的说辞,试图从中甄别出没有被修饰的词句。
然后我累了,自暴自弃了。
我开始变得不爱与人交流,逃避社交,逃避现实,浑浑噩噩走过了高中和大学的时光。
长期将负面情绪自我消化的结果就是我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灰败,我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会让许多想要跟我交流的人望而却步。
我知道这一点,但我不在乎,我每天都在要不要去死的边缘纠结。
直到今天,我仍然不确定究竟还有没有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但我确定了一件事。
老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堪,至少他心中还有我这么个儿子。
后来他问我今后的打算,要不要结婚,可以帮我准备彩礼。
我做了一件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打开原神,指着雷电影跟我爹说,除非她能从电脑里走出来,不然我这辈子不会结婚的。
我爹看了好久,然后突然就笑了。
“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