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拔,步伐矫健,在众人的欢呼喝彩中,背着头彩大步跨过火盆,进了新房。
“哟,炎小子的夫郎可长的真是俊俏,那双眼睛可生的太漂亮了。”
“怪不得素日冷脸对人的炎小子笑的这般开怀,可真的捡了大便宜咯。”
“要是我以后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夫郎,保管什么都听他的。”
“要我说娶个狐媚子回来,可不晓得看不看的住,要是以后骚起来满村子勾搭汉子,怕不是要弄的整个村子鸡飞狗跳,况且这么大的日子,娘家那边一个人影都没有,怕不是身份不干净哦!”
“就是,看那一个个成了亲、没成亲的,有一个算一个,眼睛直勾勾地,恨不得黏人家身上,勾人的功夫,啧啧。”
“我说王婆子,你这嘴巴子巴巴的,上嘴皮搭下嘴皮说的话一股子酸儿,莫不是看人林家今日娶亲这么大排面后悔了吧,想当初,不知道谁为了不把云哥儿嫁给人炎小子,说什么要多留几年,转天就许了人家,还到处造谣,坏人好事,这会儿见人家起来了,怎么,心思又活络啦,打算再给云哥儿寻摸个好人家。”
“放你娘的屁,看我不扯了你这张老皮,我云哥儿在可是好好的在婆家,瞎奇葩胡说!”
小小的新房,成了一方结界,隔绝外头的吵闹,一时间两人都只能听见对方胸腔里滚烫的心跳。
林煦炎小心将人放在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的炕上,将夏清头上的红纸屑拿掉。
一股皂荚香混着未知名的香味萦绕在林煦炎鼻尖,他眸光微动细细打量今日的夏清。
不能细看,林煦炎喉头微紧,摸了摸夏清光滑的脸:“累了就睡一会儿,哥哥要去外面招呼客人,一会儿就回来。”
新人进屋,管事敲锣开席。
槐水村共一百二十户人家,村里有人家办酒席多是办十三桌。送礼大多是些家里的蛋、鸡鸭什么的,也有直接封个十几二十文的红封,各家亲疏又有不同。
送礼不多,所以一家也不会都来,只会派一两个代表,当然也有脸皮厚的例外。
附近几个村子办事的席面都是八大碗,多少素菜、荤菜几何全看主家安排。
林煦炎是林家老大,蹉跎到二十一才成亲,林家自然重视。
每桌五道荤菜,小炒鸡、土豆红烧肉、糟辣鱼、萝卜炖排骨,炒肉片。
两个素菜,一个汤,凉拌黄瓜、苦瓜炒鸡蛋并一个丝瓜汤。
厨房还蒸了只多不少的糙面馒头,虽不是尽白面的,但配上这满满一桌的菜,无人不夸赞。
一时间,只能听见吸溜吸溜、吧嗒吧嗒的吃饭声。
不年不节能吃到足足的油水林,来吃席的人恨不得多长出八张嘴。
“林家日子看来是真的好起来了,看看这一盘盘满满当当的肉,吃起来就是过瘾,”一中年夫郎夹了一块红艳艳油汪汪的红烧肉放嘴里:“不像有些人家,又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到头来做个席面扣扣搜搜,一盘子荤菜还夹不了两筷子肉。”他眼睛剜了眼斜对面的王婆子。
夫郎姓姚,两家是邻居,关系却不好。
王婆子喜欢占便宜,两家地头又是挨在一起的,总偷偷摸摸去人地里摘两颗白菜一把葱的,东西不多,但恶心人。
姚夫郎脾气爆,刚开始不知道是谁,插着腰在地里骂一早上,后来被撞见,两人差点打起来,两家从此便结了梁子。
王婆子先前就被人堵了一回,现在又被指桑骂槐,想发脾气扔筷子走,但嘴巴有自己的想法,吃着肉就舍不得停下。
林皓月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朝新房去。
饶是他已经吃饱了,瞧着卧了荷包蛋、放了肉沫葱花的面条都忍不住咽口水。
新夫郎进了新屋就一直在里头待着,他哥怕把清哥哥饿着,特地吩咐给做的。
碗有些大,林皓月双手捧着,只好用屁股将门顶开又关上,刚巧对上正在吃红枣的夏清。
“清哥哥饿了吧,我给你端了面条,这可是娘特地做的。”小脸神气得像是他自己做的一样。
“阿月。”夏清抓了一把炕上的桂圆红枣花生给他:“好吃,给你吃。”
林皓月把碗放到桌上,有些纠结地望着那一大把个头又大又红的红枣,咽了口唾沫,想吃,但怕挨打。
那可是给大哥和清哥哥成亲讨得好彩头,他可不能馋嘴把大哥和清哥哥的好彩头吃了。
一狠心,一跺脚,那把桂圆红枣花生就直溜溜地被夏清塞进他怀里。
“谢谢清哥哥。”林皓月小黑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揣着好彩头美滋滋找小伙伴炫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