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挂着翻滚着的乌黑如墨的云,风吹打着枝叶,发出哀鸣般的声音,大雨将至。
西苑里,屋里的女子对着窗外发呆。
她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纤长浓密的睫毛自然的翘起来,那双眼睛似乎充满了心事,她轻抿着泛着光泽的唇。三千青丝用丝带绑成马尾,红色的衣裙那么夺目,纤细的腰间佩戴着锋利的剑。冰清傲人的气势,宛如肆意盛开的彼岸花。
窗外的风竭力的嘶吼,哀鸣般的叫声响彻云霄。天边如墨的云,翻滚着,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东阁,池易和陌桑正在对弈。
“我的殿下,你再不走,可就输了!”
对面的人悠闲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笑着说道:“时机未到,为何要着急?”
说着,他缓缓抬起胳膊,露出骨骼分明的手,取出了一颗棋子,不慌不忙的落在棋盘上。
“好吧,我又输了。”陌桑笑着摇了摇头。
“她,今日会来吗?”
“如此的大好时机,她怎会放过。”那妖孽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是。”
两人对视笑了笑。
只听见轰的一声,外面就下起了雨。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她来了。”
昏暗的柴房里,那绿衣女子面目狰狞。
“求你放了我弟弟吧,放了他吧!”
“你办事不利还想让我放了他?呵,真是个蠢货!”
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愤怒的说道。
“他还小,求姑娘饶他一命啊…”
“呵,我叫你让她身败名裂,你不但没有做到,反而被他发现了,你个蠢货!”
“想要见你家人,那就去地府见吧!”
说着,那绿衣女子就拔出匕首刺向地上的奴儿。说时迟那时快,司音音一脚踹开了柴房门。
“住手。”
绿衣女子听闻,停下了举起的匕首,转身看向破门而入的女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她怒不可遏的瞪着面前的女子嘶吼道。
“就是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勾引池哥哥!”她愤怒的骂着,眼睛里布满血丝。可她面前的红衣女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额?勾引?她脑子是瓦特了吗!真是无语。司音音在心底漫不经心的想着。
“显然,你就是那幕后之人了。”那红衣女子悠悠开口道。
“呵,一个下贱的狐媚子,也配和本小姐说话?我呸!”
“瞅你那恶心样儿,就你?还想和我抢?自不量力。不知你那爹娘怎么有你如此下作不知廉耻的女儿。不过也是,下贱胚子的爹娘,怎么能懂得廉耻呢!不过就是一群下贱的草民罢了!”
什么?竟然敢说我父母?孰不可忍!
司音音举手就是一记耳光。巴掌落在了绿衣女子的娇嫩的脸上,只听到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小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嘴臭,打的自然是你。”
红衣女子冷冰冰的丢出一句话。
“还真是长见识了,大家闺秀都是这么嚣张跋扈这般泼妇的吗?看来,你的爹娘可没有教导好你这个爆粗口的小~姐啊!”说完,她看向绿衣女子讽刺的笑了笑。绿衣女子瞬间暴怒。
“本小姐今日要将你这贱人打死拖下去喂狗。”
说着,她拿起匕首劈向司音音
。可就在她刺向的瞬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连忙将匕首藏了起来。
“啧啧啧,是何人如此放肆啊?”门外,池易和陌桑打着伞走了进来。
“池…池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池府的地方,怎么?不能来?”
“咦,这不是姒浅小姐吗?”陌桑故作惊讶的叫着。
“哦?是姒浅啊!”
原来,她叫姒浅,看样子他们都认识。司音音站在一旁观查着他们。她仔细的打量着那叫姒浅的女子。
这女子,生的倒是清纯无辜。一身浅绿色的罗裙,勾勒出女子的婀娜的身姿,她眉头轻轻的皱着,迷离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向池易,饱满的丹唇微闭,这样子,着实叫人心疼。
着实一个清纯白莲花!
司音音嘲讽的翻了翻眼睛。
“池…池哥哥,浅儿不是这个意思的。”
她娇羞的低下头,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哦?是吗,我怎么刚才听到有人要将我府中的人打死啊?”
“怎…怎么会呢池哥哥,许是你听错了罢。”司音音从姒浅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惊恐。
“也是,像浅儿这么善良的女子怎会做如此残忍的事呢?”
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刺耳。姒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司音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池哥哥,你这是在取笑浅儿吗?”
“嗯?你这婢女怎会在此?”池易怒道。
地上的奴儿才哭哭啼啼的说道“回公子,奴婢,奴婢的小弟被这位小姐抓走了,可,可……”
“你,你休要胡说!池…池哥哥,你莫要相信这贱婢的说的话。”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回公子,这事得从前几日说起。那日,奴婢正在花园里浇水,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她将我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她告诉奴婢说,让奴婢帮她完成一件事情,起初,奴婢是不答应的,可是那女子说奴婢的小弟被她带走了,若奴婢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她便会杀了奴婢的小弟啊,奴婢只好答应了她。
说是只要奴婢完成这件事,不但会放了奴婢的小弟,还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奴婢就按照她的吩咐,四处散播谣言。奴婢只是为了救回小弟,求公子网开一面放过奴婢吧!”
“池哥哥,你莫要听她胡说,浅儿是不会做如此恶毒的事的。池哥哥!”
“是吗?”
“当然,浅儿是何等的善良,怎会是那恶毒的女子呢?”
善良?呵,真是可笑。司音音听到这儿,觉得甚是讽刺。她嘴角扯过一抹笑意。
“你为何笑?”姒浅瞪着司音音怒道。
“没什么,只是有人恶心到我了。我有些反胃罢了。”
司音音靠在墙面上,看着面前虚情假意的女子,只是嘲讽的笑着。
“池哥哥…”
她双眼含泪,低下头委屈的啜泣。
“池哥哥,你要相信浅儿啊,浅儿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不会的!”
“不会吗?我怎记得,你甚是善妒啊?”他眼里闪出一丝杀气,宛如毒蝎般可怖。
“当年的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惊讶,惶恐,害怕。难道…难道当年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