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自己心爱的姑娘,他相信她会回来的。
“其实那人,便是你吧!”
“何以说明?”
“直觉。”其实刚才他说的时候,就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那么难受,就如同被万蚁噬心一样。
“咳咳咳…咳…咳…”夜风从她的脸上拂过,女子的咳嗽声愈来愈严重。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咳咳,咳…”
她突然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血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到身上,白色的衣服也被染成那鲜艳的红。
她这样吐下去恐怕会有危险的,男子于是拦腰抱起司音音就跑向西苑。
“司音音,你怎么了?”
怀中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是血还在不停的从口中喷出。迷糊中,她清晰的感觉到池易在抱着她着急的跑着。
“溯夜,溯夜,快让陌桑来西苑。”
“公子,司姑娘怎么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去!”他几乎是用吼的。他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担心她。
他将司音音放在床榻上,用灵力把她的心脉暂时封住。
床榻上的女子,看起来好像没有了生机。虽然暂时封住了心脉,但是血还在不停的溢出。
“发生了何事?”
“陌桑,你快看看她。”
“我用灵力暂时将她的心脉封住了。”
说罢,陌桑就为床榻上的女子把脉。
只见他眉头紧锁,似乎情况不太好。
“陌桑,怎样?”
“她的脉象很乱,几乎感觉不到脉搏还在跳动。”
“怎么会这样?”
“你们之前在哪,她在这之前可有异常?”
“我们在东阁的听竹亭,我给她讲了一些事。之后,她便成了如今这样。”
“你可听说过万蚁噬心?”
万蚁噬心,顾名思义就是有数万的只的蚂蚁在啃噬着心脏。最终那人会因为血尽痛苦而亡。
“曾听说过,你是说……”
“没错,她现在正在受万蚁噬心的痛苦。因为像是数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使心脏受损,血脉断裂,血液喷射,最终,血尽而亡。”
“怎会这样?”
“受万蚁噬心之人皆是因为记忆的最深处被触动。”
“那可有何办法。”
“有倒是有,但就是有些不容易。”
“但说无妨。”
“需要尸鸢花。”
尸鸢花喜欢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是很难寻到的。它生长的地方,可是充满危险的。
“我去找。”
“你也知道,那尸鸢是很难寻到的,而且生长它的地方都是危险至极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去?”
他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那女子的呼吸很微弱,好像下一秒就不行了。他毅然决然的说道。
“我的灵力只够维持三天,若三天一过,她便会死的。”
“你为何对这女子如此上心?”
“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她吧!”
“这三日,麻烦你替我照看好她。三日后,我便回来。”
“那你可要小心!”
说罢,他就不见了踪影。
陌桑看着床上的女子,的确发现她眉宇间和她有一些相似。她看着女子的苍白脸上布满了汗水,想必是梦魇了吧。
他如今为了这个女子而不顾自己的安危,仅仅是因为她们长的像?你这样,值吗?
“溯夜。”
“陌桑大人。”
“你说你家殿下为何会为这么一个陌生女子而赌上性命?”
“可能殿下觉得司姑娘是重要的人。”
那女子的嘴角还在不断的溢出血,眉头皱在一起,她很痛苦。
她为何会受万蚁噬心,难道她记忆的最深处是不堪回首的吗?他对她说了什么?
这边,男子到了源溪江。
源溪江这里的环境是阴暗潮湿的,极有可能是生长着尸鸢花。
他只有三日的期限,如果三日后还没有找到,那她就必死无疑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
不知为何,他很担心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为了她来找尸鸢。但他知道,她一定不能死。
池府西苑,陌桑正在为床上的女子施针,他要用银针封住她的穴位,以防它的漫延。
但这只能维持一日,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尽量为他争取一点时间。
司音音陷入昏迷,陷入了梦镜。
梦中,树下坐着一个男子,他吹着忧伤的曲子,等待着姑娘的归来。司音音上前问那人,“公子可是在等一个人?”
那人默不作声。突然,那人笑了起来,他的笑,充满了悲痛欲绝的伤心。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他说,“她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哈…哈哈…她回不来了!永远回不来了……”
转眼,又是另一个场景。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河水也被血染成了红色。
她就站在这中间,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没有畏惧,而是有一种痛楚在她的心里漫延开来。飘渺虚幻的梦境,却又是那样真实。
这时,不见了地上的尸体和血水。司音音此时站在一片波涛汹涌的红色的湖面上。又是那个梦境!
她看着这湖面上肆意盛开的红莲和翻滚的湖水,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水淹没。
她感觉自己在游走,环顾四周,原来她是在一朵红莲里面。忽然,那朵莲闭合上了花瓣,正在慢慢的沉入湖底。
她想大声呼救,却奈何怎么也说不出来,就那样任其下沉。
天亮了,这已经是第二日了。
“池易,你还有一天的时间了。”陌桑站在窗户边叹息道。
过了今日,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