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已经…输了呀………海神大人……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
我混着血液吐出最后的倔强。现在跪地求饶已经没有用了。虽说如果向它求饶它真的肯放过我的话我一定会投降…
我还有最后的的机会,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利用她的傲慢,让我再夺回一次黄金沙漏,只要一次就好……
这次我会毫不犹豫……
她掐住我的脖子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怎么输?你是说这个?”她摸了摸小腹:“来,刨开这女人的肚子取出那东西重来一次如何?”
“不错的主意…”
逃避困难是人的本能,我原本已经彻底放弃了。但…最后再让我赌一把吧!
我伸手夺走安妮妈妈腰间的手枪,敏锐地朝她的头扣动扳机!
枪响之际血肉横飞,安妮妈妈的整条左臂被轰飞了出去。
“疯子!你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出这个女人吗?!”
“现在不是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舍弃不了的吗?!我不由分说朝着安妮妈妈的头再次扣动扳机!
同归于尽吧!
扣下扳机的同时,她也用力推开了我。子弹打偏到顶上的肉壁上,她站起身退后两步,右手一甩化作长长的肉刺!
所以说你输了。
从你沾染上人性,出现在我们面前,学着人的逻辑去思考,吸收人类的价值观时,你就已经输了。太像人类、太通人性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千百年来我们千方百计想要剔除人性中的贪婪与傲慢,你倒好,主动上门学习,上门索取。
终归只是个孤独的可怜虫,成不了气候。直到现在脑袋里还只想着如何在人类面前作威作福,毫无半点格局。如果我是你,早就一点道理不讲地把整个星球的人全吃了,才懒得在食物面前装神弄鬼求生求死求信仰。
说到底还是无能。
我再次扣下扳机,这次瞄准的是她的胸口!
她疾速挥着触手侧身挡下子弹,子弹瞬间将坚硬的触手轰成碎片。她哀嚎一声,随后像失去意识一样整个人瘫软下去,触手也化作污血“哗啦”泄了一地。
赌赢了!
我急忙爬过去抱起昏迷的安妮妈妈。她胸口的白衣上一点点绽放出鲜红的血花,拉开衣服检查,右侧胸腔上一颗不深也不浅的弹孔。子弹击穿海兽的触手后最终还是射中了她。
几滴污泥滴落到脸上,抬头望去,顶上的肉壁又开始亮出血光,一下下跳动起来宛如重新活动的心脏。
海兽又开始活动了。果不其然,大狗说的没错,这怪物附身只能附身一个,附身到谁身上的话就和目标绑定了,若目标有危险则自己也会有危险。
和我一个快死的人废话这么久却不直接侵蚀我的大脑也正是这个原因吧。附身在安妮妈妈身上时,这幅大躯壳就是个空架子,所以才没有动静。现在它回到自己身上了……那安妮妈妈就一定是安妮妈妈自己了!
“论傲慢我们人类是专业的!你这爬虫还排不上名次,根本不够格!”我朝着天顶大骂:“你就算是杀了我,吃了岛上的全部人,也终究只是一条爬虫!你的价值观和行为动机决定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神!下贱的爬虫从出生起就是下贱的爬虫!永远也别想翻身!!!”
仿佛是回应我的嘲讽一般,整个空腔更加剧烈地震动起来。
如同地震海啸般剧烈的晃动把花船甩到了胃球边缘。我腰间还绑着机动装置,便向胃球另一端的洞口射出钢索,攀爬到晃动的洞口附近。
我拿出念念给我的那一整袋炸弹,把全部炸弹都丢进小布袋。借着微弱的血光,我注意到小布袋上工工整整地绣着「大狗」两个字,还有银的可爱头像。
我把全部炸弹都装进小布袋里系好绳子,再摸着布袋按下一两颗炸弹的按钮,并连着袋子一起丢进那那深不见底的管道里丢去。
管道内发生了爆炸,紧接着接二连三地引发出连环大爆炸!
头顶上传来海兽痛苦的悲鸣。我喷射出钢索回到花船上刚抱起昏迷的安妮妈妈,花船在消化液中晃得厉害。整个胃球里翻江倒海,消化液如同海潮般涌出越涨越高,几秒不到的时间内就把花船挤进海兽狭长的食道。
不到三秒,消化液冲着花船和其他杂物一起被海兽呕吐喷射到高空中。凉爽的空气驱散身上的闷热,也见到了那久违的光亮。
我们被再次被甩到空中,下方的海兽体内不断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响。
它的几个头痛苦地哀嚎着,脊背上的闪光棘片尽数破裂,紧接而来的是更大的爆炸!
剧烈的冲击波把我们推向更高空,之后迎面而来的是冰冷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