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亡国公主的安妮妈妈(1 / 2)我们失去的那片海首页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颗遥远的星球上有一个小小的王国,王国的领土虽不大,也资源富足,和平安宁,人们过着繁荣祥和的生活。

星球上有一个不断壮大的帝国,帝国四处征战吞并了许多国家,最终也入侵了王国,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国军节节败退,三位王子先后战死。

在帝国的铁蹄踏入王国首都城堡的那个夜晚,老国王命自己的近卫队带着仅剩的两位公主和王族侍女们乘着飞船逃离这颗星球。自己和王后死在了城堡的大火里。

王国在那天晚上覆灭,百姓们纷纷向帝国投降,几经年岁后便再没人记得这个小国家。

亡国当夜飞船载着的那两位王国遗孤朝着宇宙深处漫无目的地流浪,他们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

船长提议让船员们都进入低温休眠舱,王国的长公主芙蕾雅准许了船长的提议。芙蕾雅长公主下令所有人都进入低温休眠舱进行休眠,每次只留三名船员看守,每十年一轮换一次。

后来考虑到食物储备量的因素,剩下的两名船员也进了低温休眠舱,只由船长一人看守飞船,且不再轮换。

年仅5岁的艾露妲小公主被哄进低温休眠舱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一睡就是122年。

芙蕾雅长公主的决定是明智的,谁也没想过飞船会流浪那么久。

飞船在太空里不断地流浪,飞过一颗又一颗风暴,一颗又一颗炼狱。最终在流浪了122年后终于找到一颗适合居住的星球。

那就是莎菲雅。

飞船在小岛东北部的山崖上迫降。

老船长将尘封百年的低温休眠舱一一打开。由于休眠时间过久,超过半数的船员死在了休眠舱里,就连芙蕾雅长公主也未能从休眠中醒来,永远留在了20岁。但艾露妲小公主却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可怜的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问母后在哪里,父王和姐姐在哪里。

幸存下来的船员们都有患有不同程度的「低温休眠后遗症」。侍女尤其严重,有的失忆,有的变得疯疯癫癫。艾露妲公主也患有轻微的低温休眠后遗症,她逐渐失去了对国家的记忆,开始不记得自己是谁。

日月更替,沧海桑田,可怜的亡国公主一觉醒来已是百年之后。她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中,再也无法和姐姐在花园里玩耍。

船长将艾露妲小公主化名为「珍珠」,希望她能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快乐地度过她才刚刚开始的后半生。

幸存下来的近卫和侍女们就在小岛上扎根下来,去虎鲸港里各自讨生活,有的捕鱼,有的开店,他们都作为普通岛民默默陪伴在小公主身边,将她奉为掌上明珠,照顾她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看着她一天天长大……

“这个亡国公主就安妮妈妈?”

“如你所想。我就是飞船的船长。”躺椅上老船长抬了抬帽子。

“您在宇宙里飞了122年?!”

“我们星球的人寿命都比较长,两百多岁才死。”老船长用拐杖捅了捅地板:“公主也是。”

“安妮妈妈知道这些事吗?”

“公主当然知道。”杜朗先生说。

“你们没有打算瞒着她吗?”

老船长指着杜朗先生骂道:“全怪你,都是你干的好事。”

一旁杜朗先生宛如被训斥的老狗,满脸犯错求饶样。我对他皱了皱眉,他摇摇头抽了口烟长叹道:“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自那以后,艾露妲公主作为海岛上的平民女孩珍珠,在这座小岛上长大。

我们教她读书识字,劳动与生活。公主一天天成长,渐渐忘掉了从前的事,就连性格也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从原先的文静内向变得外向开朗,倒有几分芙蕾雅长公主小时候的影子,毕竟是两姐妹。

那时候珍珠公主她最喜欢光着脚丫在海滩上奔跑,晚上偷溜出去骑着虎鲸在海上冲浪驱赶鱼群,爬树掏鸟蛋,从高高的悬崖上跳到海里,和男生打架,活像个野孩子。公主能安全走到今天没出意外夭折掉真是万幸。

老船长揉着眼睛,杜朗船长拿起一张擦过嘴的纸巾递给老船长,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

“成长轨迹是有点曲折,那之后呢?”

5岁到16岁这11年公主还算比较乖,只是调皮爱玩,但到后来我们就渐渐管不住她了。她常常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到酒吧酗酒,在公路上飙车,去山上露营夜不归宿。

公主的本性是善良的,她只是爱玩。虽然做的事都很疯狂可从未影响到别人,更未伤害过他人。平时也依然谦虚礼貌,温柔可亲,即使背地里总是做那么疯狂的事。

再后来,公主认识了一个男孩,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公主恋爱了,最后怀上了他的孩子。

“是你?!”

我一把揪起杜朗的领子!

“你看我像男孩吗?!你看我像吗?!用点脑子!用点脑子!怎么可能是我?!”他着急辩解着,手一抖洒得自己满脸都是酒。

我消了些气松开了手,说:“那人应该就是安妮的爸爸了。”

老船长唉叹一声:“女孩到了那个年龄自然会有喜欢的人,我们也没理由干涉,公主终究是长大了……”他抹了抹眼角,泪水挤进眼角的皱纹里扩散开来:“眼睛有点辣…”

“安妮的父亲现如今在哪?我从未听安妮妈妈提起过。”

杜朗先生说:“公主17岁那年生下了安妮殿下,之后一年里母女俩还算过的幸福,但也就到那为止了。”

老船长接过话:“一年之后,也就是公主18岁那年,我永远也忘不了,帝国的追兵居然追到这儿了!我们国家都灭亡一百多年了还有追兵!这群螃蟹的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牌子的浆糊!”

老船长愤怒地盯着杜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