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还是叫我大狗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个人又开始狂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有些不尊重人。
“大狗!你!你太逗了!”安妮妈妈扯着念念的背带一下把她撂倒在地。念念捂着肚皮笑个不停也没力气反抗。就任由安妮妈妈爬到她身上压着,两个人叠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安妮妈妈可能是不想弄脏她的虎鲸T恤吧。
“嗷呜,让您见怪了博士,我们这儿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大狗看着地上的两位淑女表情都僵硬了。
“她们俩感情真好。”
“离远一点比较好,会被传染的!”
说着大狗引着我快步离开。
我们上到了码头边的堤坝上坐着,一旁树荫下有一只……狼?卧在那边休息。它似乎是听到我们的动静,动了动耳朵睁开眼睛,朝这边看了一眼又闭上继续休息着。
大狗走到那只巨大的狼身边坐下。
“教授,她就是我的雪原狼。”
“我不是教……哎,和他们一样叫我博士吧。”
我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只雪原狼。它闭着眼睛趴着休息,即使是趴着也十分高,站起来的话一定能有两层楼高。不过它身上既没有牵绳也没上鞍,就是一匹光溜溜的狼。浑身上下的毛发都是银白色的,一两条黑色与灰色的条纹从头部延伸至背部,脸上和腿上也有黑色和灰色的条纹,海风吹着它脊背和尾巴上的毛发丝滑柔动着,就像草原上的芒草随着风浪并排起伏。身上没有野兽的异味,只有一点淡淡的松脂香。
“她的名字叫「银」,是个女孩子哦。”大狗摸了摸雪原狼的毛发。银睁开眼舔了舔大狗的脸颊,动作轻盈优雅,毫无家犬的急躁。
“会咬人吗?”
“不会咬人,您可以再靠近些,她很听话不会攻击您。您可以摸一摸她。”
我靠近了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银的毛发,冰凉丝滑的毛发摸着很舒服。它的头都快有我整个人的身躯大了,毛绒绒的大尾巴都可以藏进一个安妮。说实话面对这么大的巨兽还是会有些压迫感的。
大狗温柔地抚摸着它轻声说:“GIN,这位是博士,是师父和安妮妈妈的好朋友,也是同伴。记住了吗?”
银轻轻舔了舔我的手指尖,似乎在和我行礼。
“好乖!真聪明!”
“如果您想呼唤她,要用雪裔的语言喊「GIN」她才会回应您。”
“GIN。真羡慕呀,又干净又漂亮。”我轻轻摸着银的毛发,又问他:“只有在北方才有雪原狼吗?只有你们族人驯养?”
“嗷呜,算是吧,但也不全是。这种通灵巨兽能嗅到人的情绪和气场,理解人脑子里想的什么,只要猎手一有杀意,它们马上就会嗅到杀意来自哪个方位,所以根本就捕捉不了驯服不了。雪原狼的族群很庞大,整片雪原都是他们的地盘,人类完全不是对手。所以我们将雪原狼奉为神明的化身与民族图腾,崇拜他们,追随他们,千百年间与他们和平相处。并且有很少一小部分的雪原狼个体会愿意追随人类,拥有雪原狼的人会被视为勇士中的勇士。银就是这么一只雪原狼,她是我的骄傲,我们心灵相通。”
“原来你是雪裔的勇士吗!”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大狗抱着银的脖子温柔地蹭了蹭,在她耳边轻语着。
“海神大人让她降临到我身边。小时候我在雪松林里采药迷了路,晕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她的身边,她用自己的体温救了我,那时候银的身材还没有我大也还只是个幼年的宝宝,自那以后她就一直跟着我了。”
“这孩子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吧。”
“不知道。”
大狗望向码头远方,海鸥在天上滑翔着,成片的船舶静静停靠在岸边,工人推着货物来来往往,两位淑女在货箱之间玩跑跑抓。
“那个孩子,念念…是你的师父?”我问。
“嗷呜,算是吧。”他挠挠后脑挤出一个笑容。
“那时候,我从雪原来南方在星光镇遇上了师父。当时我饿得快死了,师父请我大吃了一顿,问我要不要跟她走,我除了银之外也没有其他亲人,去哪是都一样。就跟着师父去了虎鲸港。师父她住在虎鲸港和唯一的爷爷相依为命。当时她的船上正好缺个帮手。师父就让我拜她为师学习开船捕鱼并在船上打工,我就答应她了。”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说你是她徒弟。”
“实际上师父比我还小一岁呢,我18她17。”
“是吗?看着像个小孩子。”我向码头望去,远处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何在地上扯着头发打了起来,是吵架了吗?女人的友谊真的很奇怪。
“18岁呀……安妮妈妈也只有18岁。明明和安妮才差7岁为什么非要以母女相称而不以姐妹相称?”
露比上是有类似的风俗的。在大陆西侧的国家那里有许多零散破碎的小国家,由于常年战争所以女多男少。因为常年战乱中生活困难,女子出嫁时都是连带着自己的姐妹一起出嫁,以此让家人也能混口饭吃。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夫多妻的局面。有的家庭里丈夫出征死了之后家里没有人当家了,这时「长妻」就会担起一家之主的名号,将丈夫的其他妻子,也就是自己的姊妹全部收为干女儿,以养母和养女的关系继续将家庭维持下去。除去战乱地区,在公爵的领地以南的一个郡里,也有同性恋关系对外用父子、母女、兄弟、姐妹来相称的风俗。
“姐妹?安妮是安妮妈妈的亲生女儿啊,为什么要用姐妹相称?”大狗说。
“安妮不是收养的养女吗?”
“不是养女,安妮是安妮妈妈的亲骨肉啊。”
啊?这该怎么解释?!
雪原狼突然睁开了眼也把我也吓了一跳。
“不,那怎么可能,总不会安妮妈妈6岁就怀上了安妮吧?”
“6岁?!……博士您可不能乱说话。”
“呃…………”
我突然想到「女人都是永远的18岁」这个梗。我可能太较真了,安妮妈妈说18岁我还真信,自己把自己绕进去简直蠢到没边了。
倒常常会有这种事,明明很简单的道理你就是想不通。就好像你在桌子上找钥匙,明明钥匙就摆在你眼前可你却怎么也看不见。
我想了想真是好笑:“哈哈,也对。是我太认真了。安妮妈妈说她18我还真信了。”
“安妮妈妈确实只有18岁。”大狗转过来一脸认真地说:“关于这个,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秘密?……”
“嗯!秘密!还有一个秘密也偷偷告诉您。您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但是您可不能告诉别人!”
“我保证不说。”我啄木鸟式地点点头。
大狗探着脑袋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后缩过来小声说:“就是……师父她……这里有点问题。”
大狗说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一脸难为情。
我正惊讶,身旁趴着的银动了动耳朵睁开了眼,堤岸下面的淑女朝这边跑来。
“大狗!你要带着教授到哪里去!”念念踩着堤坝的石头直线冲上来。
“回头再聊。”大狗止住谈话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念念跑上来像瓢虫一样四脚跳到大狗身上抱着,三两下爬爬爬到他肩上。大狗将她放到雪原狼背上坐好,自己也翻上去骑好。
雪原狼慢慢站起身,那背高比我的身高都高上许多。
“走吧!教授!今晚去我家吃饭!”念念骑在雪原狼上开心地向我招手,大狗坐在她身后伸出食指抵住嘴做了个静音手势,然后骑着银走掉了。
也不知道他要我保密的是哪个秘密,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人知道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