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平时住东厢房,此时她心里有股郁气,有些烦躁,闭着眼睛盘坐在床上心里默默念了一遍静心咒,睁开眼睛叹息一声,开始收拾。
她拿出一个背包,装了几件夏装,又把户口本、银行卡和身份证拿出来连同手机一起装进去。看着脚上的白布鞋,她沉思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找出几根白色发带绑到马尾上,最后找出一双白色帆布鞋换上,把脱下来的孝鞋擦了擦,打开柜子,跟里面的孝服放在了一起。
正房这边,唐震推开门,挥开唐管家和老李的手,自己进去,在遗像前站定,挺起胸膛,双腿并拢,举起右手,红着眼睛对着沈卫民的遗像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
这一礼,有感激,有尊敬,有怀念,亦有承诺。
沈桐拿着背包出来时,唐震的眼睛还有些红,带着病容的脸看起来有些消沉。她刚想说些什么,从影壁后走出来两个僧人,均穿着灰色武僧短褂,额头冒着亮晶晶的汗珠,应该是正在练武,匆忙前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前面的僧人是古槐寺主持圆一大师,他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沉香手串,手串旁边放着一个黑色锦囊,旁边靠后一步的僧人是个小和尚,大约六七岁。
见到院子里的人,圆一大师没有丝毫意外,把托盘交给小和尚,先双手合掌对着唐震几位说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又接过托盘端到沈桐面前说:“小五,师父说你不必上山道别了,切记,勿怒勿虑,勿焦勿躁!”
后面的小和尚一瞬间眼泪就冒出来了,嘴里只喃喃地叫着:“师姐……师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桐把沉香手串带到手腕上,把锦囊塞进背包里,然后上前一步蹲在小和尚面前,说:“小十九,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但小和尚还是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