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楠并不知道有人惦记她的角色,惦记她的人,暴风雨就快来临。
她现在每天,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除了泡在剧组拍戏之外,她有空就跟狗男人学发音。
以先说好台词为前提,练起来口语倒是没太大的难度,唯一称得上痛苦的,就是俄语发音里的弹舌。
桑楠练到怀疑人生,导致有一天舌头练肿了,只能跟导演请假。
这还是桑楠进组以后第一次请假,章子许特别痛快的就给批了,还八卦她请假的原因。
桑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为了练别的剧的台词把舌头练肿了啊,只好编了个自己食物过敏,打哈哈了过去。
时间就这样磋磋磨磨的过了大半个月。
桑楠在《赤凰》的戏份,终于要杀青了。
今天要拍桑楠的最后一幕戏,瑜贵妃苏如锦背地里的那些恶劣手段被人捅到了皇上的面前,本就对她日渐冷落的皇帝远没有当初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纸圣谕把人丢去了冷宫。
苏如锦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哪怕身处冷宫也要继续搞事情。
却不想,她勾结外臣意图谋杀皇帝篡位的计划被女主雪娘直接识破,不仅助雪娘彻底在皇帝面前站稳脚跟,还将自己一家的根系全部送葬。
苏如锦在死牢里数着自己最后的日子,疯疯癫癫,再不见往日一星半点的美艳倾城。
雪娘却是在此时,一身锦衣华服的来看她了。
“你来做什么!”苏如锦全没半点人气的歪靠着脏污的墙壁,有气无力的说着。
死牢里环境恶劣,气味难闻,虫鼠遍地。
雪娘绣帕掩在鼻端,嗓音轻绵,“自然是来看看姐姐了,昔日宠冠后宫的瑜贵妃成了如今模样,妹妹看了好生心疼呢。”
“呵!”苏如锦闭了闭眼,“看够了就滚吧。”
“那可不行呢。”雪娘缓缓踱步,目光转过这暗无天日的死牢,这里曾也是她父兄待过的地方,竟比她想的还要肮脏恶心。
她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些刑具上,斑斑驳驳的全都是干涸了的血污,早已经跟刑具融为了一体,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雪娘突然开口,“苏如锦,你可还记得大将军魏胥。”
一个名字,苏如锦的表情却从茫然一瞬狰狞,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喉咙里却仍是挤出了一声呜咽。
她的手指早因为各种刑罚扭曲变形,可此刻却顾不得疼的死抠进了地面的污泥中。
忽然,她抬起猩红的眸落在苏如锦的身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栗惊慌,“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提到他?”
“呵!为什么?”雪娘笑得眼眶也红了,“因为,我本原名魏!茹!雪!”
“魏?茹?雪?”苏如锦扯着领口单薄的布料,呼吸困难,“你是魏胥的妹妹!你,没死?”
“是!没死!”雪娘笑了,哭着笑的,“当初你为了成功上位,光耀你家门楣,不惜陷害青梅竹马的爱人,你一边口口声声的说不想嫁入帝王家,一边哄骗我哥哥说你不能没有他,又一边往他的书房塞伪造的通敌叛国的罪证。苏如锦,你的心好狠啊!”
往事被扒,苏如锦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不,我不是,我没有,不是的,不是的...”
雪娘泪流满面,手指向苏如锦,“我哥当初应该就被关押在这间牢房,他到死都不相信是你害得他家破人亡。苏如锦,亏我曾经还真心实意的想要你做我的嫂子,想起来我就恶心。好了,现在我终于可以送你们一家人给我的父母兄长陪葬了。阴曹地府见了他们,记得好好赎罪!”
雪娘走了。
苏如锦彻底疯了。
她的眼前恍惚见到曾经那个沐浴阳光,热烈如火的少年郎。
少年郎曾经最爱对着她笑了,那般的灿烂,那般的深情。
下一秒,却人头落地,只有徒睁着的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苏如锦彻底崩溃了,“啊——”
“咔!”
随着导演的这一声,桑楠的戏份,全部杀青。
最后这一幕有太多的情绪高潮,饶是桑楠出戏快,也坐在那缓了好一阵子才站起来。
所有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鼓起了掌,还有人送上来了鲜花。
“桑老师,杀青快乐!”
“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