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身后跟着的侍从也赶紧上前制住蒋长秋。

这其间动作说起来慢，其实不过是瞬息之间。

颜柳接过帕子，仔细地擦拭双手，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漫天火光下，她侧脸仿佛满是温柔缱绻，可仔细一瞧，却全是冷然。

真当颜柳手无缚鸡之力？

她乐意在心情好时，和萧景玩闹，但可不意味着她真的娇弱无力。

且不提她自幼被精心教导的武艺，单说她从威远候老夫人那处继承来的半吊子力气，就决不是蒋长秋可以对付的。

况且战场拼杀她不行，似这种自保……颜柳悄悄抚上腕上的袖箭。

若不是确定蒋长秋伤不了自己，她情急之下用出袖箭，那蒋长秋可就真的没了性命。

威远候上前大力扇了蒋长秋好几个巴掌，直将他打的双颊流血，才转头对着颜柳致歉。

既是长辈又是侯爷，颜柳自然是不会继续追究。

威远候得了颜柳痛快的回答，却丝毫没有放下心，只因为还有威远候老夫人……她远比颜柳这个外姓人更加名正言顺地处置蒋长秋，甚至不用拿出此事，只需要随意找个由头就好。

颜柳在院外站了好一会，确定小楼的火一时三刻没法熄灭，就和侯爷道恼回了院中休憩。

经过蒋长秋的那番动作，威远候巴不得她早点离开。

等颜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小楼几乎被烧成了灰烬，从楼中发现了五个人，皆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只能从所在位置推断出谁是蒋桑。

威远候夫人在病榻中得知此事，当场吐血，太医来过推断也活不长了。

“可知道是怎么引起火灾的？”

“五小姐怕黑，使人在楼中点燃了数根蜡烛，她睡前又习惯点燃安神香。

所以大火刚起时无人察觉，而且蔓延速度极快，等府中其他人发现，事情就已经来不及了。”

颜柳颔首，她并不担心威远候会怀疑到自己和祖母身上。

这与颜柳之前不愿意相信侯夫人是幕后真凶的原因一般无二。

她们是后宅女眷，和颜柳没有仇怨，而且威远侯和威远候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好转，怎么看都没有毁坏两方联姻的理由。

因为蒋桑是未嫁女，她的丧事十分潦草。

颜柳用完膳，就起身去寻了威远候老夫人。

老皇帝对她有觊觎之心，这是完全没有将颜家放在眼中，不怕他有好色之心，怕的是他觉得什么人都可以碰。

颜柳从不怀疑颜家的选择，如今她要做的是和祖母好生计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