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顾殊钧的力道变得愈发大。
苏时酒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顾殊钧骤然回神。
他松开手,冷笑一声,语气冰冷说:“苏时酒,你尽管放心,我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我和一个陪酒结婚了。”
他说话时,重重咬在“陪酒”两个字上,语气还带着点阴阳怪气。
说罢,顾殊钧翻过身,背对苏时酒。
苏时酒:啊?
他看着顾殊钧的后脑勺,心想,顾殊钧这是又生气了?
……但当初两人联姻时,不就说好了是隐婚,不告诉其他人吗?甚至这一点,还是顾殊钧主动提出来的。
苏时酒有些头疼。
他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多说,翻过身,同样背对顾殊钧睡了。
*
苏时酒第二天起床时,感觉头有些疼。
——虽然浴缸内的水是恒温的,一旦冷了就会自动加热,但苏时酒毕竟是在水里睡着,应该还是冻着了。
他蜷缩成一团,直到阿姨喊吃饭,才勉强洗漱过,有气无力地下楼,找阿姨问了药箱的位置,翻出一包感冒冲剂喝了。
阿姨端着糖醋排骨出来,看到苏时酒时一愣:“苏先生,你发烧啦?”
她说着,觉得体温枪不是很准,特意拿出水银的体温计给苏时酒量。
“我看看……三十七度三,还好,是低烧。”
阿姨松了口气,又忧心忡忡说,“哎呀,顾先生一早赶飞机出差了,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
苏时酒也拿着温度计看,闻言一愣:“跟他有什么关系?”
阿姨飞快看苏时酒一眼,迟疑道:“是这样的,顾先生之前吩咐过,如果您这边有什么不对,要立刻通知他。”
苏时酒垂眸:“不用,等顾殊钧出差回来,我应该已经好了。”
他说,“先吃饭吧。”
说是这样说,但苏时酒其实并没有太多胃口。
阿姨做的糖醋排骨,明明色泽油亮,非常开胃,苏时酒也只吃下去两块。
下午。
苏时酒原本的计划是跟龚信见上一面,但病来如山倒,喝了感冒冲剂的苏时酒,不但没有降下体温,反而烧到了三十八度二。
他浑身一会冷一会热,又念着宋明宇的那件事需要尽快回复,干脆缩在床上,整个人裹着被子,跟龚信视频。
龚信看见苏时酒的模样,当场爆了粗口:“我靠,你也太劳模了吧?”他语重心长说,“时酒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苏时酒哑然失笑:“不费什么时间。”
他伸出手臂,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温水喝了口,润了润喉,低垂着眼睫,慢吞吞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
当然,是挑拣着说的。
有关于毒品的事,苏时酒只字未提。
龚信沉吟道:“看来拍卖会结束后,他们进入的那个偏厅,才是真正有新闻价值的地方,只可惜你没进去。”
“是。”苏时酒点头,正要开口,突然,房间门被敲响。
阿姨的声音传来:“苏先生,林女士来了。”
林女士?
谁?
苏时酒一愣,很快大脑反应过来。
……是林遇霞,顾殊钧的母亲?
她怎么来了?